没有家属。”推着轮椅的魏征留下的档案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
“过敏史?”
“他什么都过敏。”霍骁突然抢白,用一种神经质的腔调喊道,“你们的药有毒,我都知道,别想害我!”
护士的笔停顿了一下,终于抬起头,看怪物一样看了他一眼,然后在“病人配合度”一栏画了个“差”。她把表格往一个壮硕的护工手里一塞。“307,B区。看紧点,不老实。”
“知道了。”护工的声音毫无起伏。
B区是重症区。通往B区的走廊更长,也更安静,空气里的霉味更重了。霍骁被推进307病房,那是一个不到八平米的单间,一张铁床,一个固定的床头柜,还有一个带铁栅栏的窗户。门上有一个小小的观察窗。
“砰”的一声,门被锁上。霍骁立刻扑到门上,通过观察窗向外看。他要记住这里的地形,记住护士站的位置,记住每一个巡逻的路线和时间。他必须找到笔记本上提到的“核心”,那个张立群用生命守护的秘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出现在走廊里,他没有行色匆匆,反而走得很慢,背着手,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他停在了307病房的观察窗前。
霍骁立刻和他对上了视线。男人大约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斯文,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但他看人的方式很特别,不像是医生在看病人,更像一个生物学家在观察培养皿里的标本。
“你就是霍骁?”男人开口,声音也温文尔雅。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霍骁贴着门,摆出防御的姿态。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叫吴诚。”吴诚的笑容不变,“我看了你的病历,霍先生。被害妄想,认为有组织在追踪你。很典型的偏执型人格障碍。别担心,在这里,你是安全的。”
“安全?这里到处都是眼睛!”霍骁指着天花板的角落,“你们在监视我!”
“那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吴诚的耐心好得惊人,“你看,你的情绪很不稳定。先吃点药,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聊,好吗?”他对着旁边打了个手势,一个护士端着药盘走过来。托盘里有一小杯水和几颗五颜六色的药片。
“我不吃!”霍骁把脸转向另一边,“有毒!”
吴诚的笑容终于淡了一点。“霍先生,请你配合治疗。这对你有好处。”
“我不!”霍骁的态度很坚决。
吴诚注视了他几秒钟,然后对旁边的护工说:“他不愿意自己吃,你们帮帮他。”
那两个壮硕的护工立刻上前,打开了门。霍骁退到墙角,但小小的房间里无处可逃。一个护工轻松地反剪他的双手,另一个人则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把药片塞进他嘴里,然后灌了一口水进去。
“唔……”霍骁剧烈挣扎,但那股力量大得无法抗拒。药片顺着水滑进喉咙。
吴诚一直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镜片后的双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他等到霍骁停止挣扎,才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语调。“你看,合作一点,大家都能轻松些。好好休息吧,霍先生。”
门再次被锁上。药效发作得很快。霍骁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思维开始变得迟钝。他强迫自己思考,分析药片的成分,计算药效的持续时间,但那些纷乱的念头很快就搅成一团。他倒在床上,在意识彻底沉沦之前,只来得及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个吴诚,是条毒蛇。
接下来的几天,霍骁体验到了什么叫“重点关照”。他被禁止离开病房,每天三次,护工会准时出现,用不容置疑的方式让他服下药物。那些药物让他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偶尔清醒的片刻,他会尝试用各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