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站在门口,没有立刻靠近。他的目光落在沈知律身上,像是在评估一件残破但仍有价值的器物。她靠在石柱边,左手搭在阵眼石台边缘,银戒表面裂纹更深,血迹顺着指缝往下淌。她的呼吸很浅,每一次吸气都让胸口起伏得格外吃力。
他抬脚向前走了一步。地面轻微震动,灵压随之压迫而来。但这不是攻击,更像是试探。他在确认她是否还有反抗的能力。
沈知律没动。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瞳孔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她知道他不会直接杀她。如果能杀,早在之前就动手了。他要的是控制,是让她变成听话的工具。
萧云谏停在三步之外。他抬起右手,掌心托着一块幽蓝色的玉简。那玉简表面刻满细密符文,光晕流转,带着一种让人昏沉的波动。
“你还能撑多久?”他开口,声音低而稳,“防御阵法能量衰减过快,最多再过二十分钟就会崩溃。你体内经脉已经受损,再动用精血,只会加速死亡。”
沈知律没回答。她的手指微微蜷缩,将银戒握得更紧。指尖的血再次渗入戒面纹路,那抹暗红缓缓亮起一丝微光。
萧云谏看着她这个动作,嘴角微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还能靠那个能力翻盘?可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逆转规则?”
他顿了顿,把玉简往前递出一寸。“只要你愿意归顺,我可以让你活。不止如此,我还能帮你修复血脉损伤,恢复修为。你不需要再逃,也不需要再拼命。”
沈知律终于开口:“所以这次不是杀我,是改我?”
“篡忆术。”萧云谏点头,“它不会伤害你的身体,只会抹去你不必要的记忆——比如对抗我的执念,比如对真相的追问。你会记得自己是谁,但不会再做出错误的选择。”
他说得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理所当然的事实。在他看来,这是最优解。她不必死,他也能彻底掌控局面。
玉简上的蓝光开始扩散,像雾一样向四周蔓延。空气中泛起细微的波纹,那是记忆类法术启动的征兆。只要再进一步,光芒就能触及她的眉心,进入神识深处。
沈知律依旧坐着。她没有结印,也没有调动灵气。她只是把左手抬了起来,银戒正对着那道蓝光。
就在光芒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银戒突然震了一下。
一道赤红色的光从戒面爆发出来,虽不强烈,却极其锋利。那光芒像是本能反应,直接撞上蓝光。两股力量接触的一刹那,玉简发出刺耳的嗡鸣。
萧云谏眉头一皱,立刻加大灵力输出。蓝光增强,试图压制那道红光。但他很快发现不对劲——那红光并不是来自阵法反击,也不是逆律之痕的全面激活,而是某种更原始的东西。
是血脉本身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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