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拿着笔记本和那份被打回来的报告打印稿,怀着上刑场般的心情,一步步走向书记办公室。陈秘书早已等候在书记办公室门外,见到她,压低声音道:“林工,书记在等你。”说完,他轻轻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周砚深清冷平稳的声音。
陈秘书对林窈递过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替她推开了门。
林窈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只见周砚深正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穿着挺括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批阅着文件,落日余晖从他身后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冷硬的光晕,一副严肃认真、不容亵渎的领导者模样。
看到他这副“人模人样”、仿佛昨晚那个耍赖调侃的人不是他的样子,林窈心里那股憋着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但在他的地盘上,她不敢造次,也不敢乱说话,只能规规矩矩地站定,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书记。”
周砚深闻声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没什么波澜,只是用笔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你先坐。”
林窈依言在沙发边缘坐下,脊背挺直,双手放在膝上的笔记本上,默默做着心理建设。
周砚深放下笔,站起身,却没有坐回主位,而是走到她侧前方的单人沙发坐下,这个距离比办公桌前后近得多,也微妙得多。
“报告我打回去了,”他开门见山,语气公事公办,“回去重新思考一下,尽快修改完发给我。”
林窈暗暗握紧了手指,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抬眼看向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质问:“周书记,您昨晚……不是说思路不错吗?”
周砚深迎着她的目光,神色不变,淡淡地道:“嗯,我是说了思路不错。”他话锋一转,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一点,“但我收到的报告里,呈现出来的思路,显然还需要进一步提炼和深化。”
“还需要怎么提炼?”林窈追问,带着点工作中的执拗。
周砚深闻言,身体微微向后靠,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林窈,你现在是在问书记,还是在问男朋友?”
林窈一愣,没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周砚深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点戏谑,“如果是问书记,那么,书记为什么要告诉你具体原因?下属需要自己领悟。”
林窈被他这冠冕堂皇的话噎住,咬了咬唇,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顺着他的话问:“那我问男朋友呢?”
周砚深身体忽然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锁住她,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般的磁性:“如果是女朋友问……那我就言无不尽,知无不言。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他的气息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