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贤局地下七区,冰冷的白光映照着“溯光计划”
指挥部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仪器低沉的嗡鸣与一种无形的焦灼。
这里的时间仿佛被压缩、被精算到毫秒,与蔡斌所经历的那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悠长时空,割裂成两个迥异的世界。
“回归完成。
生命体征稳定,精神波动峰值较上次提升15。
时间流扰动差值:oooo75秒。”
研究员的声音如同合成音般毫无波澜,但报出的数字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邢处长等人心中漾开一圈圈忧虑的涟漪。
差值又在增大,哪怕微不足道,也预示着某种未知的不稳定性正在累积。
蔡斌从湛蓝色的能量漩涡中一步踏出,身形稳住了,但眼神里还残留着异世的烟火气。
他习惯性地揉了揉太阳穴,那里似乎还萦绕着篝火的温暖和“灵枢引”
能量流过经络的奇异触感。
“感觉如何?”
邢处长的声音透过观察窗传来,一如既往的沉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还行,”
蔡斌吁了口气,活动了一下筋骨,“就是两边的时间感越来越拧巴了。
那边感觉过了好些天,回来好像就一眨眼……脑子里塞满了东西,得慢慢倒。”
他开始汇报,语气不再是刻板的公文腔,更像是一个刚从偏远项目考察归来的工程师,带着疲惫和一点兴奋。
“轩辕老大……呃,领,”
他及时改口,但那份随性已自然流露,“教‘灵枢引’是真有耐心,就是道理讲得有点玄乎。
什么‘气感天地’,‘引和自然’……我琢磨着,不就是能量场的识别与协同效应嘛!
可惜咱这套理论跟他们讲不通,只能硬着头皮去‘感觉’。”
他看到邢处长微蹙的眉头,赶紧拉回正题,“不过,重点不在这儿。
我跟着他,也混在部落里干活、吃饭,有个感觉特别强烈——他们这帮上古的‘领导’,对底下普通族人是真没得说。”
他详细描述起来,语气带着现的惊奇:“每天分食物,甭管是猎到的大兽还是采集的野果,轩辕和那些能打的战士绝不是先挑好的。
我亲眼见过轩辕把自己那份肉干掰了一半给一个受伤的老猎人。
岐伯那儿更是,只要还有口气抬进去的,管你是小孩还是摔断腿的农人,绝对是草药、巫术……呃,是‘灵枢引’疗法一起上,全力救治。
还有挖水渠、盖房子,但凡是集体出力的事,只要轩辕有空,绝对抄起石锄就上,干得比谁都卖力,汗珠子摔八瓣,那叫一个实在。”
蔡斌挠了挠他那一头在现代显得时尚、在古代显得怪异的短,脸上写满了困惑:“我就纳了闷了!
咱从小到大背的历史书,不是说这时代原始社会快到头了,马上就是奴隶社会,阶级分化,贵族老爷作威作福吗?怎么到了这儿,画风完全不对啊!
这管理水平,这群众路线,简直……简直有点现实主义了!
这不科学!”
带着这份巨大的认知冲突,蔡斌在返回后的第一次跨部门简报会上,抛出了这个疑问。
话音刚落,历史文化研究所的钱老就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花白的胡子都激动得直抖。
“小蔡!
你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
问出了我们几十年学术研究的痛点和误区!”
钱老的声音洪亮,震得会议室嗡嗡作响,他手里的紫砂保温杯“咚”
地一声顿在桌面上,彰显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们过去啊,太迷信西方那套社会展史观了!
什么原始社会、奴隶社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