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那棵神树吧,你知道多少?”
白瑜往碗里夹了块胖乎乎的鸡枞,火塘的光映在她脸上,她似乎是不经意地提起话题。
阿彩往火塘里添了把松枝,火苗蹿得更高,映着她眼底清晰可见的惊恐:“我也不知道那棵树怎么来的,好像很久之前,它就在那里了……”
没有人知道那棵槐树是什么时候种下的,似乎是棵比整个苗寨的年份还久远的古树。
树干要五个人手拉手才能抱住,枝桠长得比寨里的吊脚楼还高。
古树长在寨子后面的山谷里,一棵巨大的树木似乎占据了整个山谷当中所有的精气,其他植物都极为衰败,只有槐树繁茂兴盛。
老一辈说,那是神仙经过大山时随手扔下的枝条,没想到就长出了参天古树。
寨子里头的女人们更是信奉这棵树,她们带着糯米粑粑、腊肉去祭拜,还将将绣好的带子挂在树上,向它诚挚的许愿。
再后来,寨子里的头人现女人们不再崇拜和服从男人,而是更相信莫须有的“神树”
,他便下令封禁了寨子后面的山谷,明令禁止女人们前去祭祀许愿。
白瑜听着阿彩的讲述,捧着碗,望着夜色里的洱海,风从水面吹过来,回荡着菌汤的香气。
她仿佛能看见那棵枝繁叶茂的槐树,诡异的伸展着枝条,骗取人类的信仰。
还有比精怪更邪恶愚蠢的人类,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便要去欺凌比他们更弱势的存在。
“可是你们的愿望实现了吗?”
白瑜垂下眼,人类总是寄希望于神明能帮自己实现愿望,却不知道求天求地不如求自己。
那不过是一棵老而不死的槐树而已。
阿彩先是点了点头,她的愿望其实已经实现了,她至少逃出了大山,从此主宰了自己的命运。
可其他人呢?
她又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迷茫无措。
白瑜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彩叹了口气,转身拿了纸笔来,在上面画着进寨的路线图。
现代社会,导航都导不到的地方,还需要手绘路线图的,白瑜探头看了看,禁不住叹了口气,“哎呀,现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
“是啊,我也不懂”
,阿彩眼里都是黯然,但她也是从大山之中离开之后才现苗寨的落后愚昧。
外面的世界一片美好,而苗寨里头却还是暗无天日的落后过去。
阿彩把画好的图递给白瑜:“穿过服务站进山之后,就没有路了,你们按照图上的走。
后山现在是禁地,如果想要去看神树,你们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去,而且要注意避开寨里的巡逻队……”
不过她打量着白瑜,依然有难以化解的担忧:“可是,你假扮我的身份不可能不被寨子里的人现……万一出了什么事……”
“是吗?”
白瑜放下碗拿过地图,依然端坐在那里,朝着阿彩微微一笑,全然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你确定?”
阿彩眼睛瞪得很大,她难以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这一幕。
坐在热腾腾的锅子旁边,手里还捏着地图一角的人分明是白瑜,可怎么就会变成了她自己?
这怎么可能?
阿彩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她又忍不住用力揉了揉眼,生怕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不必担心”
,霍云川依然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对面前的白瑜突然变成了阿彩的模样这件事并不觉得奇怪。
他甚至很从容的评价她的模仿:“她的头比你要卷一点。”
“好像是哦”
,白瑜看了看阿彩,又摸了摸自己的头,点头说话时候已经变了回来。
她看向阿彩,笑着问:“现在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