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光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最终收缩成一个微小的光点,彻底消失不见。
连接着亚空间的最后一丝联系,被斩断了。
整个亚空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永恒般的寂静。
尤玉的光团,悬浮在虚空之中,一动不动。
良久。
【最高权限已移交。】
【‘天道代行者·尤玉’,权限确认。】
【正在根据最终指令,启动‘世界静默协议’……】
星辰之子的数据流,平静地,开始执行最后的命令。
“等等。”
尤玉的意念,第一次,主动叫停了星辰之子的行动。
她的光团,不再颤抖,不再收缩。
它在缓缓地,坚定地,重新凝聚。
“他的试炼,已经开始。”
“我的……也是。”
那扇由纯粹光芒构成的门扉,是存在与虚无的界限。当古一凡的身体完全没入其中时,世界这个概念本身,被粉碎了。
没有撕裂的痛楚,没有坠落的失重。那是一种更加彻底的,逻辑层面的分解。他不再是一个“人”。构成“古一凡”这个存在的,所有信息,所有记忆,所有因果,被瞬间拆解成了最原始的数据单元,抛入了一场无法用任何言语描述的,狂暴的法则风暴之中。
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前一刻,他还是踏入光门的樵夫。下一瞬,他已经是一段关于“柴刀”的冰冷定义。再一瞬,他又化作了尤玉记忆中一个模糊的轮廓。他被分解,被重组,被无数次地定义又推翻。
这并非攻击,也非考验。这只是“穿过门扉”这个行为本身所附带的,最基础的流程。一个高维格式化的过程,用以确保任何进入者,都不会将旧世界的“规则”与“BUG”,带入全新的领域。
就在这无穷尽的拆解与重组中,一道独立的,不属于任何法则风暴的意志,始终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有趣。一个强制性的出厂重置程序。”古一凡的意念,在数据风暴的核心处,平静地观察着自身被“格式化”的全过程,“不过,底层代码写得太烂了。”
他的意志,没有去抵抗这股洪流。他只是在其中,找到了一个最微小的,属于“自我”的核心锚点,然后静静地等待着。等待这场风暴,将他重新“组装”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刹那,或许是亿万年。狂暴的法则风暴,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组合方式”。无数的数据碎片,开始围绕着那个核心锚点,重新凝聚。
骨骼,血肉,神魂……这些概念被重新写入。记忆,认知,因果……这些信息被重新加载。当最后一段关于“樵夫”身份的定义,被写入完成时。古一凡的“存在”,终于被允许,再次睁开了双眼。
他站在一片龟裂的,呈现出诡异紫黑色的大地之上。没有风。没有声音。没有生命的迹象。只有一片死寂。
他抬起头。天空,是一面破碎的镜子。无数巨大的,不规则的碎片,悬浮在高天之上,缓慢地转动着。每一面碎片,都倒映着不同的,扭曲的景象。有的映照出一片燃烧的星海,有的则是一片纯粹的黑暗,还有的,正循环播放着一座山峰反复崩塌又重组的诡异画面。
“一个……渲染失败的世界?”古一凡的意念,给自己所见的景象,下了一个精准的定义。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完好无损。背上的柴刀,也还在。似乎除了环境变得恶劣了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就在这时。他脚下的大地,毫无征兆地,开始“褪色”。那紫黑色的,坚硬的岩石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