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老成些的接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快意:
“可不是嘛!尤其是那朱宁,从前出来行走,前呼后拥,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何等嚣张跋扈!现在呢?武功被平老爷子亲手废得干干净净,就关在最里面那间牢房,整天跟摊烂泥似的趴在那儿,啧啧,真是连条野狗都不如喽!”
“活该!”
另一人朝地上啐了一口:
“这帮天杀的,平日里欺行霸市、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得还少吗?这就是报应!老天爷开眼!”
最先开口的年轻衙役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
“要我说,还是平九霄老爷子生猛!那么大年纪了,动起手来真是雷霆万钧,一点没有气血衰败的迹象!我的老天爷,我要是有他老人家一半,不,三成的武力,这辈子就心满意足啦!”
“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
那名老衙役笑骂着拍了他后脑勺一下,随即神色稍稍严肃了些:
“都打起精神来!这差事虽看起来清闲,但里面关的毕竟都不是善茬。万一出点岔子,咱们几个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年轻衙役不以为意地撇撇嘴,缩了缩脖子:
“嗨,能出什么岔子?里面关着的有一个算一个,筋脉都被打断了,比普通人还不如,难不成还能插翅膀飞了......”
话未说完——
“飕——!”
“飕——!”
“飕——!”
一阵极轻微、却异常迅疾的风声倏然掠过。
仿佛只是冬夜一阵稍急的寒风穿堂而过,带来了更刺骨的寒意。
几名衙役尚未反应过来,甚至那声提醒同伴警惕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
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几乎与门外浓重的夜色完美融为一体,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骤然侵入室内。
其速度之快,在火光摇曳中只留下一道难以捕捉的残影。
“噗通!”
“噗通!”
“噗通!”
接连几声沉闷的倒地声响起。
那几名刚刚还在烤火闲聊的衙役,脸上甚至还残留着方才说笑时的表情。
眼神却已在瞬间凝固、涣散,喉咙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极细极薄的血线。
他们一声未吭,便已纷纷软倒在地,失去了所有生机。
唯有那名较为老成的衙役,并未立刻倒下。
一只粗壮如铁钳般的大手,在他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已死死攥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所有呼救声都被掐断在喉咙里。
出手者,正是黄涛。
他面色冰冷,凶戾的眼睛在昏暗的火光下闪烁着骇人的寒芒:
“朱宁关在哪里?带路!”
那衙役被攥得双眼充血凸出,面色迅速由红转为青紫,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徒劳地蹬踢着双腿,双手拼命想去掰开那纹丝不动的手指。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只能拼命地、疯狂地点头。
黄涛冷哼一声,如同扔垃圾般随手将旁边一具尸体踢开。
另一手依旧攥着那衙役的脖子,如同提着一只待宰的鸡鸭,推开了那扇通往地下牢狱的沉重铁门,旋即反手“哐当”一声将其严实关上。
这牢狱深挖于地下,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霉味、屎尿臊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门一关上,便仿佛与外界彻底隔绝。
甬道墙壁上零星插着的火把光线昏暗,勉强照亮脚下湿滑的石阶,任凭里面发生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