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如此一来,必然会有更多的苦主,敢于站出来,指证顾氏的罪行!”
“妙!杜员外此计甚妙!”赵德言抚掌大赞。
这一招,阴险,但是有效!
于是,一场针对顾氏的天罗地网,在李承乾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拉开。
一时间,扬州城内外,暗流涌动。
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吴郡顾氏,和驿馆里那位终日钓鱼晒太阳的太子殿下。
……
李承乾的咸鱼生活,在第四天,被迫中止了。
这一天,他正躺在池塘边的摇椅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午后的阳光,称心在一旁给他剥着橘子。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杜构那张圆滚滚的脸,出现在了后院门口。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兴奋、焦急和崇拜的复杂表情。
“殿下!”他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下了。
李承乾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鱼竿一抖,险些掉进池塘里。
“你……你这是干什么?有刺客?”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不!不是!”杜构抬起头,满脸通红,“殿下!您……您真是神了!”
李承乾一脸茫然。
我又怎么了?我这几天除了吃饭睡觉钓鱼,啥也没干啊!
“殿下!您快看!”杜构激动地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卷宗,高高举过头顶,“鱼!鱼上钩了!而且是一条大鱼!”
李承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纹丝不动的鱼漂,又看了看杜构,更加迷惑了。
“什么鱼?”
“顾氏!是顾氏那条大鱼!”杜构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们按照您的‘骄兵之计’,一边搜集证据,一边造势。那顾雍果然中计,愈发骄横!就在今天早上,他做了一件天理难容的大事!”
“他……他竟然带人,把流经他们家庄园的那条‘白龙河’给截断了!”
“白龙河?”李承乾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想不起来。
旁边的赵德言(他也跟着来了)立刻上前解释道:“殿下,白龙河是吴郡东部数十万亩良田的唯一灌溉水源!如今正值夏种时节,他截断水源,下游数万户百姓的田地,都将颗粒无收!这……这是要逼死数万百姓啊!”
李承乾听完,总算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但他心里,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疑惑。
这个顾氏,脑子有坑吗?
就算再嚣张,也不至于干出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吧?截断一条河,影响数万百姓,这罪名,捅到天上去,皇帝都保不住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承乾本能地觉得这里面有坑。
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于是,他故作深沉地“唔”了一声,然后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池塘里的鱼漂,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知道了?
就……就这么三个字?
杜构和赵德言都愣住了。他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殿下会立刻下令收网,将顾氏一网打尽。
可殿下的反应,平淡得就像是听说邻居家丢了一只鸡。
难道……殿下还有更深层的布局?
杜构的脑子飞速运转。
截断水源……下游百姓……颗粒无收……民怨沸腾……
有了!
杜构一拍脑门,再次领悟了!
“殿下!臣明白了!”他激动地喊道,“您是想……借此机会,行雷霆一击,不仅要办了顾氏,还要……还要收拢民心!”
李承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