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直接废掉了他们苦心经营数百年的赛道。
然后,他自己另开了一条,还当着全天下的面,把起跑线划到了那些泥腿子的脚下!
再这么下去,不出十年,整个江南官场,将再无他们士族子弟的立锥之地!
“不能再等了!”
“砰!”
陆家主猛地将茶杯顿在桌上,滚烫的茶水四溅。
“王家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此子心狠手辣,不按常理出牌,我们不能与他硬碰!”
“那该如何是好?”众人立刻围了上来,神情惶急。
陆家主眼中杀机一闪:“他要办恩科,我们就让他办不成!他不是要考算学、律法吗?我们就从‘礼法’上攻击他!”
“此举有违祖制,不敬先贤!发动我们在士林中的所有力量,口诛笔伐,让他李承乾在天下读书人面前,身败名裂!”
“对!还要联络那些被夺了官职的官员家属,去府衙门口哭灵喊冤,就说太子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光这些还不够!考试那天,我们必须想办法……”
一群人头凑着头,压低了声音,商议着各种阴损毒辣的招数。
一时间,扬州城暗流涌动。
各种针对太子“倒行逆施”的流言,再一次甚嚣尘上。
而这一次的主力,不再是市井的说书先生,而是那些自诩清流的士林名宿。
他们引经据典,痛心疾首,将李承乾的新政,批判为“以杂学乱正统,以商贾污朝堂”的祸国之举。
一封封联名的血书,雪片般地飞往长安。
然而,风暴中心的李承乾,对此似乎毫无察觉。
他正坐在府衙后堂,听着赵德言汇报恩科的筹备情况,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这些天为了应付那个该死的巡视团,他连午觉都没能睡安稳。
又是这些苍蝇,嗡嗡嗡,没完没了。
“殿下,如今报名者已逾三千人,声势浩大。只是……外界非议颇多,尤其是一些士林领袖,言辞激烈,恐会动摇人心。”赵德言忧心忡忡。
李承乾烦躁地摆了摆手。
“一群读死书的腐儒,理他们作甚?”
“可是殿下,‘祖制’、‘礼法’大过天,他们占据着道德高地,我们如今十分被动。”赵德言急道。
“道德高地?”
李承乾被气笑了。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人,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跟他们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对付流氓,就得用比他们更流氓的办法。
“称心,”李承乾懒洋洋地喊了一声。
“奴婢在。”
“去,给孤拟一道令。”李承乾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说道,“就说孤听闻江南士子苦读不易,为体恤天下读书人,也为彰显我大唐‘有教无类’的圣人之风,特在本次恩科中,增设一门‘加试’。”
“加试?”赵德言和称心同时一愣。
“嗯。”李承乾眼皮都没抬一下,“凡是能将《论语》、《孟子》全文默写无误者,总分,加十分。”
“啊?!”
赵德言彻底傻了。
殿下这是什么路数?
前脚刚说不考经义,后脚就主动加分?这不是明摆着向那帮腐儒妥协吗?
李承乾瞥了他一眼,看他那副不开窍的蠢样,没好气地又补了一句:
“还有,再传一道令。”
“从今日起,扬州城内所有酒楼、茶肆、青楼、赌坊,但凡是营业性的场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