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帮小子这么能干?
这下好了,功劳簿上又得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自己的咸鱼之路,又远了一丈。
“知道了知道了,干得不错,继续努力。”李承乾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想把他打发走。
“殿下!”杜构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从怀里又掏出另一份案卷,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喜讯报完了,还有一个难题,恳请殿下圣裁!”
李承乾心里咯登一下。
最怕的就是这句“恳请殿下圣裁”。
每次杜构说这句话,就意味着一个能让他掉光头发的麻烦来了。
“说。”李承乾靠在躺椅上,摆出一副“本宫乏了,有屁快放”的架势。
“是关于雍州蓝田县的一桩土地纠纷案。”杜构条理清晰地汇报道,“当地有两户人家,张家和王家,为了一块紧邻两家田产的无主坡地,争执了十几年,甚至为此发生过数次械斗,闹出过人命,连县衙都判不清楚。那块地,地契上没有,前朝档案里也没有记录。张家说,是他家祖上最早开垦的。王家说,是他家先在那块地上种的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杜构顿了顿,面露难色:“我们勘田总署的人去了,用殿下教的法子丈量了,也查证了,确实是一块无主之地。可两家都不肯让步,扬言谁要是敢把地判给对方,就要以死相拼。蓝田县令头疼不已,把案子报到了总署。署里的大人们也讨论了好几天,拿不出一个能让双方都信服的法子。此事虽小,却关乎我勘田总署的威信,若是处置不当,恐会为日后清丈工作,留下无穷后患。故此,臣等恳请殿下,示下良策!”
说完,杜构一脸期待地看着李承乾,那眼神,就像是小学生在等待老师公布标准答案。
李承乾听得头都大了。
这都什么鸡毛蒜皮的破事?
十几年的陈年烂案,还闹出过人命,县衙和你们整个总署都搞不定,现在来问我?我哪知道怎么办?
他烦躁地挠了挠头,脑子里乱成一团。
要不……让他们打一架?谁赢了地归谁?
不行不行,太野蛮了。
要不……公开拍卖?价高者得?
也不行,那两家估计都是穷哈哈,没钱。
烦死了!为了块破地,至于吗?
李承乾烦躁之际,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前世听过的一个著名的“所罗门王断案”的故事。虽然那个故事是关于争孩子的,但道理好像是相通的。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缓缓开口。
“简单。”
杜构精神一振,连忙竖起了耳朵。
李承乾伸出两根手指,然后猛地向两边一分。
“一分为二,不就行了?”
“啊?”杜构愣住了,“殿下您的意思是……将那块地,从中间劈开,一家一半?”
“嗯。”李承乾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他心里想的是,故事里那个假妈妈一听要把孩子劈开,就露馅了。这两家人要是真爱那块地,估计也会心疼,然后互相谦让,问题不就解决了?如果他们都同意分,那更好,一人一半,谁也别争了。
完美!又一个“懒人”解决方案!
然而,杜构的脑回路,显然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
只见杜构先是茫然,随即眼中爆发出比刚才还要璀璨百倍的光芒。他整个人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看着李承乾的眼神,已经不是崇拜,而是近乎于仰望神明。
“高!实在是太高了!”杜告构一拍大腿,声音都变了调,“殿下!臣……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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