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段景宏一个眼神制止,这个时候还不能出手。
段景宏掏出另一张十元纸币,在手里晃了晃:“大爷,我们真是收古董。”
“话说,您这手艺是跟谁学的?我瞧着跟城里‘聚宝斋’的风格有点像。”
聚宝斋就是陈馆长说的那个龙楚雄开的古董店,这一点,段景宏和叶澜苍几人早就打听得明明白白了。
“聚宝斋”三个字一出,老汉的身子猛地一颤,斗笠险些掉在地上。他盯着段景宏手里的钱,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咬着牙开口:“六月初六,那天晚上,是有个城里来的老板在渡口交易,我亲眼看见他跟一个女的在船上验货。”
芦苇荡外的风突然变大了,吹到那油纸窗“哗啦”作响。
段景宏和叶澜沧默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叶澜沧不动声色地打开录音笔,藏在袖口下:“那老板长啥样?有跟你买过东西吗?”
“那老板没跟我买,说白了瞧不上我手里的货。”老汉摇摇头,眼神飘忽不定,“那老板当时戴墨镜,穿着绸子褂子,身边跟着个保镖,跟他交易的女子长相挺俊,就是眼神冷到像刀子。”
段景宏的心跳不由加速,看来这条线追查下来没错,方向也没错。
“当时交易的东西是什么?”叶澜沧追问,她内心同样满怀期待。
老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在段景宏手里的钱上打转:“我当时看好像是个金印,不对,是铜的东西,上面还刻着龙。”
“那老板看了半天,跟那女子吵起来了,说这是赝品,然后几人就闹到不欢而散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紧接着是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老汉脸色大变,猛地推开后窗:“狗日的,你们快走!那伙人又来了!他妈的,该死的条子总来我这查!”
段景宏探头往后窗一看,只见一辆黑色桑塔纳正冲破芦苇荡驶来,车顶的警灯在昏暗光线下格外刺眼。这竟然是市局的巡逻车,他心中不由暗骂一声,知道是王保山那边走漏了风声,或者是巡逻队例行检查。
但不管如何,当下怎么都不能暴露了身份,而且这并非不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老头这种外地人更加信任他们是来收买卖生意人的机会。
“小李,你等下跟我走!”段景宏一把拉起叶澜沧,从后窗翻了出去。
话音落地,只听身后传来老汉惊恐的叫声,还有桑塔纳刹车的刺耳声响。
三人猫着腰钻进茂密的芦苇丛里,滇南河的水汽混杂着泥土的腥气传入鼻腔里,远处的暮色中,隐约可见一艘乌篷船正顺着水流漂向河心,船尾挂着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曳,像一只诡异的眼睛。
叶澜沧跑到上气不接下气,忽然停下脚步,从头发里摘下一片芦苇叶:“景宏,你有没有觉着不对劲?老汉所言应该都是真事,我咋感觉这个龙楚雄有那么大嫌疑呢?一个小小的古董商人,真就有本事策划去偷盗文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