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萝卜,京西的鸭梨、大柿子,脆甜脆甜的,一点不糠,保存得不错。”
在冬天的北京能吃到水果确实舒坦,父子俩道了谢,让会长坐下一起吃。
会长中过秀才,属于士人阶级,有资格跟进士老爷说话。听到姚镆这么说,赶紧找了个板凳,坐了半拉屁股,三人边吃边聊。
“北京旱了几个月,这雪一下,明年是个丰收年呀!圣上不知道多高兴呢!指不定圣上一高兴,就让状元公兼个郎中什么的。”
姚镆怀疑地看着儿子:“你不做十指不沾泥的清华翰林,要干实事了?我一个侍郎怎么不知道?”
姚涞恭敬答道:“父亲大人,最近我可能要兼理藩院的五品郎中之职。原来的礼部主客司郎中本来就不愿意与蛮夷打交道,所以孩儿勉为其难,答应了杨树人。”
姚镆点点头道:“从六品修撰兼边缘部门的五品郎中,你算是屈就了,但不要在意这些虚名!好好干,我们姚家做人一向脚踏实地,行得正走得端!功名利禄,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会长把柿子的皮剥去,递给姚涞道:“北京冬天干燥,连雪都是干巴巴的,不比咱宁波。状元公吃个柿子,柿子凉,去燥。”
姚涞道声谢,会长又给姚镆削了一个大鸭梨,对姚镆道:“姚侍郎,状元公志向远大,听说要去三边立功呢!宁波出了能打能立功的姚家进士,我们出门在外也有面子!
那屠家、张家的进士现在还在地方上熬资历,比两位大人差远了。”
姚镆疑惑问儿子道:“怎么你也想去三边立功?”
“理藩院的杨植掌院说,既然是跟外藩打交道,西北的回贼、草原上的鞑子、青海湖的西虏,都要了解一下,理藩院不能坐在家里等他们来进贡。我们翰林是皇上的顾问,不要外藩有什么事,翰林插不上嘴。
所以,杨植说理藩院要跟杨一清相公去三边。”
“好!”姚镆高兴地一拍桌子,“原来是跟着杨相公!这下你不用熬九年升到侍读侍讲了!”
姚涞心如刀绞,痛苦地回答道:“据理藩院杨植掌院学士说,孩儿可能要提前到春节后即升侍读。”见父亲愕然,又心虚补充说:“那杨植杨掌院说圣上打死了、赶走了好些个侍读侍讲,经筵上替圣上翻书的人不够了,所以……”
会长一拍大腿,高兴道:“所以还是动荡好,乱中才有机会!状元公稍待,小的去去就来!“
姚镆见会长出去,屋里没有外人,怀疑地说:“真有这么便宜的事?”
姚涞不知道说什么好,敷衍几句说“也不一定”,会长又进来了,拎着两个大礼盒道:“这北京的冬天里能吃到啥?咱们宁波的干货海鲜,家乡风味!两位老爷,快过年了,不成敬意!”
姚家父子盛情难却,推让一番后收下礼物。会长又道:“姚侍郎如果去兵部就职,对东南沿海倭寇怎么看?”
姚镆不以为然道:“倭寇还不是自家人整出来的,只要朝廷想开海,就会闹倭寇!真倭哪个不是大陆、日本、琉球、南洋的大海商,他们在外洋从东南士绅手里提货,一转手每年海贸赚十几万银子。
真倭的货源来自东南,赚了外洋番鬼的钱有什么用?还是要到东南消费。他们吃饱了撑的来搞衣食父母。”
会长小声说:“小的听说圣上的内库没有钱了,又有朝臣撺掇圣上开海,这可万万开不得。朝里大部分浙江、福建、广东籍官员都反对开海,姚侍郎你的意思呢?”
姚镆哼一声道:“这种事还轮不到工部侍郎说话。”
会长笑嘻嘻道:“朝廷让姚侍郎暂停任漕运总督兼巡抚凤阳等处,而是转迁兵部,说明朝廷是准备用姚侍郎再挂帅打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