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我从左边咕噜到右边,又从右边咕噜到左边。
睡不着,一点儿都睡不着。
……我早就知道甚尔想离开禅院家了。
他在禅院家里是个活着的幽灵,没有任何收入。
但我知道甚尔有钱……否则,他送我的那些礼物、送给我的那些咒具,又是怎么来的呢?
甚尔与外界建立了联系。
任何一个在家里受到压迫的人,在有了经济基础后,就会离开那个让自己感到痛苦的地方。
甚尔就是这样。
我选择忽略这一切。
装聋作哑、掩耳盗铃,反而能维持现状。
……但真的能维持现状吗?
或许甚尔对禅院家仍旧有一丝不舍,那毕竟是他从小生长到大的地方。
可禅院家,从来没有欢迎过他的存在……
一群有眼无珠的杂碎!
我不想让甚尔离开家。
在这个家里,甚尔就是我最崇拜、最向往的人,我好想让甚尔一直陪着我呀。
但没有谁能和谁一直在一起的,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我想了好久,却想不到一个办法挽留甚尔。
脑子啊脑子,你给力一点啊!
*
“……我有个很喜欢的人。”我犹犹豫豫的说着,将红豆丸子汤犹犹豫豫的推到坐在我对面的白毛面前,“悟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悟君的蓝眼睛兴奋的比灯泡还闪亮,他装作扭扭捏捏的推辞了一番:“哎呀,这是我能听到的吗……”
很快就装不住了,图穷匕见:“是那种我想的签订婚姻届的关系吗?”
“你在想什么啊!”
这什么虎狼之词!
“某些人啊,心是脏的看别人也是脏的!”我怒气冲冲的说,“他对我而言就像我的妈妈爸爸哥哥姐姐一样!”
“你说的歧义太严重,我误会也不奇怪吧……等等,‘他’!”
对面的家伙瞳孔紧缩。
“一个男人……怎么当你的妈妈还有姐姐啊!”
“他会给我梳头发,还会讲故事,带我训练……难道不像吗?”我趴在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