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负责收尾谈判。听说他在董事会里一直主张‘断臂求生’,这次主动联系我们,也是他的主意。”
说着,林保罗拉开公文包,里面是一迭泛黄的报纸和文件:“您看,这是 3年前法国人民阵线执政时的报道,施耐德的乐魁索工厂工人罢工持续了三个月,政府差点就强制收归国有。现在虽然右翼上台,但他们元气一直没恢复,去年卖给德国人的斯柯达股份,据说只拿到了三成现金,剩下的全是战时债券——谁知道德国会不会赖账。”
方文翻看着文件,其中一份是施耐德公司的待售资产清单。
生产线看起来倒是齐全,包括:金属材料切割设备、钢材预处理设备、铸造设备等。
“但有个问题,”林保罗继续道,“杜邦昨天暗示,这批设备里有部分是从斯柯达偷偷运回来的,上面还带着那边的厂徽。如果被德国人知道他们把军工设备卖给我们,恐怕会有麻烦。”
“这个没问题,只要交易完成,会立即运往亚洲。现在去哪”
“乔治五世大街的四季酒店,他们两小时后过来。”
方文启动汽车,开进巴黎城内,车窗外的阳光穿过梧桐叶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看着总经理,林保罗忽然明白,方文此行不仅是为了一条军工生产线,更是要在战火燃起的欧洲,为泰山航空撬开一道通往军工自主的门缝。
而施耐德这艘在风暴中飘摇的巨轮,或许正是他们需要的跳板。
轿车从香榭丽舍大街拐入乔治五世大街,前行400米停下,就是四季酒店。
酒店门口站着的门童跑过来,弯腰询问道:“先生,需要停车吗”
林保罗和他交流,随即门童在路边一个车位旁引导停车。
这个时代还没有代客泊车的服务,但此类大酒店却是有停车指引。
停好车,方文一行进入酒店,大堂经理过来询问,由林保罗来张罗,办理好了入住。
随后,一行人乘坐酒店电梯上楼,在客房中休息。
2小时过去,房门敲响。
龚修能一竖站起,示意两名保镖中一位去开门。
保镖过去,开门与人交谈,回头报告:“是施耐德公司的人。”
随即,房门开启,2位法国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法国人身材高大,穿着深灰色细条纹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审慎。
他主动用略带生硬的英语说道:“方文总经理,我是杜邦,施耐德公司常务董事。”
他身后的男子年纪稍长,头发已有些白,穿着深蓝色工装外套。“这位是勒梅尔,我们的技术工程师,负责本次交易生产线的技术统筹。”杜邦介绍道。
方文起身与两人握手。“杜邦先生,勒梅尔先生,请坐。”
他示意两人在对面沙发落座,龚修能不动声色地站到方文侧后方,目光扫过两位客人随身携带的棕色皮箱。
杜邦故作感慨:“对于泰山航空,我久闻大名。你们在战争中继续壮大,走上了军工产业道路。我们却在战争中没落,不得不剥离资产来降低压力。”
方文故作惊讶:“施耐德的大名在军工行业谁不知道,我这个后来者,是非常敬仰你们的。这次收购生产线设备,只是正常商业活动,我觉得施耐德一定会再次辉煌的。”
好话人人都爱听,杜邦也是。
他露出笑容,直接打开皮箱,取出一卷蓝图摊在茶几上:“方先生请看,根据你的要求,这是乐魁索工厂现存的相关设备清单,包括三座 1935年最新式的卧式车床,精度可达 0.05毫米,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