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已经回了盛京,还是仍在青州收尾?
摇摇头,把这念头甩出脑海。
不管他在哪,青州能有如今的光景,总是好的。
夜风穿过巷口,带着酒香和饼香。
半月过去,马车轱辘碾过盛京郊外的青石板路时,时念正低头整理袖口的盘扣。
“念姐,快看!是盛京城门!”
阿福的大嗓门从车头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棉鞋踩在踏板上的声响都透着轻快。
时念掀帘望去。
巍峨的城门在秋日的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
城门上“盛京”二字笔力遒劲,比记忆中更显厚重。
守城的官兵穿着熟悉的皂衣。
往来的百姓提着菜篮、推着独轮车,吆喝声、谈笑声混在一起。
像首听了千遍的旧曲子,熨帖得人心头发暖。
“真的到了。”
素心凑过来,眼里闪着光。
她本还为没去成南岸有些失落。
但当时南岸连日大雨,别说入城,他们的马车根本就无法靠近南岸城十里。
可当盛京城的轮廓撞进眼里,那点遗憾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是她听了无数次的城,是姑娘们口中“能让女子直起腰杆”的地方,此刻终于真切地铺在眼前。
马车刚停稳,就见城门下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流芝穿着件水红比甲,腰间系着同色的裙。
然而她却依旧轻快地往这边跑,身后的温简明快步跟着,眼里的紧张藏都藏不住。
“念姐!你们可算回来了!”
流芝的声音清亮得像铜铃,跑到马车旁时,额角已沁出细汗。
“流芝!”
浅醉第一个跳下车,水绿色的裙摆扫过青石板,张开胳膊就要去抱她。
姑娘们也跟着涌上去,香巧、玲珑、晚晴……
一个个笑靥如花,恨不得立刻拉着流芝说尽这一路的见闻。
可还没等她们碰到流芝的衣角,温简明已快步上前,轻轻将流芝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