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江辞的戏份提前拍完,他跟魏松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孙洲直接回了剧组安排的酒店。
套房里一片安静。
江辞躺在沙发上,脑中反复回放着赵颖菲所描述的“初遇”剧情。
少年项羽。
吴中市集。
无人能驯的乌骓马。
前来采买的虞姬。
一见钟情。
这四个字在他脑海里滚动。
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大步走到套房的落地镜前。
镜子里的人,面容清秀,气质清冷,是他自己的模样。
他开始尝试调动情绪。
一见钟情。
那该是什么样子?
江辞闭上眼,再睁开。
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剧变,那是一种混杂着自卑、狂热与神经质的偏执。
镜子里的人,活脱脱就是话剧舞台上那个为了“明明”可以献祭一切的疯子马路。
不对。
这是《恋爱的犀牛》。
江辞立刻打散情绪,再次尝试。
这一次,他调动起这几日拍摄已融入骨血的状态。
镜中人眼神里透出审视与漠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在估价般的打量。
这更不是一见钟情。
这是项羽在屠俘坑边,俯瞰那二十万哀嚎的降卒。
江辞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诡异的表演困境。
他可以演出人在极端状态下的崩溃与疯狂,可以演出视人命如草芥的漠然。
唯独演不出一个少年,在阳光灿烂的市集上,毫无预兆地,心漏跳一拍的瞬间。
那种不含任何杂质的怦然心动。
他演不出来。
他所有的表演技巧,都建立在强烈的戏剧冲突和深刻的角色解构之上。
而“一见钟情”,它野蛮直接,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