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混沌边缘,罗睺残魂寄宿的魔渊深处,黑色魔气如煮沸的沥青般翻涌,每一缕都裹挟着万古不散的怨煞,将周遭混沌气流蚀出缕缕黑烟。
他以残魂之力附着于宋金富手中的骨片,如同透过一面沾满血污的镜子,将仓库内兄弟喋血的惨状看得分毫毕现——林泽铭胸口的血洞汩汩冒血,临死前瞪大的双眼满是难以置信,而宋金富脸上那抹混杂着贪婪与狠戾的神色,更是让魔渊中回荡的笑声多了几分阴冷。
更让罗睺快意的,是宋金富体内因魔功觉醒而躁动的力量——那股带着毁灭气息的灵力,正像挣脱枷锁的野兽般冲撞着经脉,虽尚显杂乱,却已初具魔威。
“鸿钧、元始、太清、通天、后土……还有那个从凡人界爬上来的张文东。”
他的声音似从亘古深渊传来,每个名字都被淬满了怨毒,“当年你们联手布下诛魔阵,将我残魂撕裂,逼得我遁入混沌夹缝苟延残喘,这笔账,该清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洪荒初开时,他手持弑神枪立于九天之上,枪尖挑动魔焰,欲以魔道统御三界,那时的鸿钧还只是个初窥天道的修士,却联合三清、接引、准提,甚至说动了本与世无争的后土,一同对他难。
弑神枪被元始的三宝玉如意震裂,魔核遭鸿钧的太极图封印,若不是他拼死将一缕残魂附在骨片上逃脱,早已魂飞魄散。
后来三清成了鸿钧亲传弟子,个个证道混元;后土更是化出六道轮回,断了他吸收亡魂恢复力量的路;就连那个晚了无数岁月才从凡人界飞升的张文东,也不知走了什么运,继承了元始的道统,一亿两千万年便证道成功,成了守护仙道秩序的“新晋圣人”
——这些名字,早已刻在他的骨血里,成了千万年来支撑残魂不灭的唯一执念。
“复活之路虽难,却总算有了颗像样的棋子。”
罗睺的意识顺着骨片延伸,牢牢锁定在仓库外的宋金富身上。
此刻的宋金富正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过半炷香的功夫,那双手已从光洁有力变得干枯如老树皮,皮肤皱巴巴地贴在骨头上,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林泽铭的血迹。
他眼底翻涌着不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练虚巅峰的灵力在体内冲撞,却驱不散那股突如其来的衰老感——寿元骤减五十年的虚弱,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四肢百骸,每动一下都带着酸痛。
“金富,别怪兄弟心狠……要怪就怪这世道不公,要怪就怪张文东那废物挡路!”
张文东喃喃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扭曲的笑意。
他想起林泽铭临死前那震惊的眼神,心里没有半分愧疚,只有“魔功到手”
的快意——自从在学校里被张文东认真学习,他处处受人白眼,没房没车什么都没有,如今有了能一步登天的机会,区区一个兄弟,又算得了什么?
他攥紧手中的骨片,冰凉的触感刚传到掌心,罗睺的低语便如毒蛇般钻进脑海:“想变回年轻时的模样?想突破练虚境,踏入合体、大乘,甚至像张文东那样证道混元?很简单——去收集纯阴命格的女子,用她们的精血滋养骨片;去建立自己的势力,把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踩在脚下。
待吾彻底复活之日,便赐你永生魔功,让你亲手撕碎张文东的道果,让整个宇宙都仰你鼻息。”
这番话像淬了蜜糖的毒药,瞬间麻痹了宋金富对衰老的恐惧。
他猛地抬头,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疯狂取代,转身便朝着城中村的黑暗走去——那背影佝偻着,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
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先凭着练虚巅峰的修为,把广州市地下那些零散的势力整合起来,让那些曾经嘲笑他“资质平平”
的小混混们跪地求饶;再去找当年工地里排挤过他的人“算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