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他都能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凯亚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极其细微的反应——是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一下,还是喉结滚动的方式略有不同——以此来判断这些新奇酒水的真实品质。
久而久之,凌叶竟成了凯亚私人的“御用品酒师”
,好在凌叶的饕餮之胃足以消化提瓦特任何物质,从未出过状况。
在“天使的馈赠”
,凌叶还遇到了同样时常独处的优菈·劳伦斯。
这位劳伦斯家族的后裔,总是因为家族的过往被蒙德人疏远,唯独在面对凌叶时,能放下戒备——
因为凌叶从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也不会在意她“劳伦斯家大小姐”
的身份,更不会因为她的姓氏而畏惧或厌恶,也不会刻意讨好。
凌叶他那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历史偏见与审视的茫然眼神,让优菈感到罕见的放松,而凌叶平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听她说话。
再加上凯亚的刻意引导,凌叶竟然跟优菈熟悉了起来,甚至成为了朋友,嗯,不会说话的哑巴朋友。
优菈有时会坐在他旁边,点一杯酒,也不管凌叶听不听得懂,便开始低声诉说家族带来的压力、骑士团同僚若有若无的疏离、以及自己立下的那些“记仇”
誓言背后的孤独。
有时她会带些自己做的点心,投喂给凌叶;有时会拉着凌叶去望风山地散步,诉说自己对“劳伦斯家族”
的复杂心情——凌叶的沉默,反而成了她最好的倾听。
“……这个仇,我记下了。”
她常常这样结尾,然后看着凌叶依旧空洞的侧脸,自己反而会失笑,将手边的一份蒙德土豆饼或烤肉排推到他面前。
“喏,请你吃的。”
只要投喂就会收获凌叶不含任何杂念的满足的笑容,这让优菈感到放松还有一种成就感。
凌叶则会默默地接过,安静地吃完。
这种无声的陪伴,成了两人之间奇特的默契。
当夜幕降临,凌叶回到居所,那空洞的眼神深处才会闪过一丝属于本我的清明,他最近的苏醒时间几乎固定了下来,白天漫无目的四处闲逛,夜晚继续自己的炼化过程。
他全力运转力量,继续解析和炼化那顽劣的欢愉之力。
过程依旧缓慢,如同在解构一团拥有自我意识的乱麻。
“若是能像吞噬能量那般一口吞下便好了……”
他偶尔也会感到焦躁。
但这漫长的“拉锯战”
并非全无收获。
欢愉之力源自宇宙星神的赐福,若是强行吞噬,只会引能量暴走。
凌叶只能耐着性子,一点点解析能量的本质,将自身的吞噬之力,从“物质层面”
向“概念层面”
延伸。
日复一日的炼化中,他渐渐找到了窍门——吞噬之力不再局限于吞噬实物,而是能吞噬抽象概念:
受伤时,他能吞噬体内的伤势加愈合;烦躁时,他能吞噬自身的负面情绪恢复冷静(食道杀招——忍气吞声);甚至能吞噬少量寿元(食道杀招——流年似水)——不过他从不用这招,毕竟寿元对提瓦特的生灵而言,太过珍贵。
在不断地与这种概念级力量对抗、解析的过程中,他对于自身饕餮之力的应用,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他开始理解,吞噬的本质,并不仅限于物质与能量。
伤势中蕴含的“破坏”
概念、情绪中流淌的“情感”
信息、乃至生命最本源的时间刻度——“寿元”
……
这些无形无质的存在,本质上也是构成世界规则的一种“信息”
与“概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