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光线越来越亮,带着股潮湿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当几人踏着最后一级石阶踏入广场时,连最镇定的孔二武都忍不住顿了顿脚步——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震撼。
整个广场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穹顶高得望不见顶,只有几缕淡紫色的光从穹顶裂缝漏下来,像舞台追光般打在满地的财宝上。
金币堆叠成半人高的小山,边缘滚落的银币顺着石缝淌成银色的小溪,红宝石、蓝宝石嵌在金杯银碗上,在昏暗里闪着妖异的光,连墙角随意堆放的青铜器皿都雕刻着繁复的缠枝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金属腥气,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味,让这满眼的珠光宝气凭空多了层诡异。
广场右侧立着一尊巨大的岩石雕像,足有三层楼高。
青黑色的岩石被凿刻出肌肉贲张的躯体,每一道线条都像活的一样——隆起的三角肌边缘带着锋利的棱角,腹间的人鱼线深陷如沟壑,连手臂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这个雕像?”
凌空疑惑地看着对方,因为他从这个雕像上感受到了生命力,而且非常澎湃。
为什么一个怎么看都死了的雕像有如此澎湃的生命力。
但凌空并没有思考多久,目光就被吸引走了。
而在广场的正中央,一个无头骑士静静伫立。
他身披锈黑色的铠甲,甲片上布满细密的划痕,缝隙里渗出淡淡的黑雾,像有生命般缓缓蠕动。
骑士的左手按在腰间,右手握着柄比人还高的巨剑,剑刃斜插在地面,剑尖没入石缝,反射着穹顶漏下的微光,泛着冷冽的寒芒。
整个场景静得像幅凝固的画,只有黑雾流动时带起的微风,吹动了地上的几片碎石。
“这骑士……是死的?”
胖子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睛却像被磁石吸住般黏在金币山上,喉结上下滚动着,“要不……我们先搬点财宝?反正它也不动……”
孔二武没理他,只是皱着眉打量着骑士和雕像,从系统里取出一把斧头。
他冲风花雪月和道年使了个眼色,三人立刻呈三角阵型慢慢靠近——老赵举着盾牌在前,道年猫着腰护在左侧,孔二武则握着刀殿后,脚步轻得像猫,踩在石地上没出一点声响。
距离骑士还有五步远时,老赵停下脚步,用剑鞘轻轻碰了碰骑士的铠甲。
只听“当”
的一声脆响,声音在空旷的广场里荡开,带着金属特有的回音。
骑士依旧纹丝不动,连铠甲缝隙里的黑雾都没泛起一丝涟漪。
“好像是没反应。”
老赵皱眉收回剑鞘,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说不定真是个摆设?”
这话像给胖子和夹克男吃了定心丸。
“我就说嘛!”
夹克男搓着手往前冲,靴子踩在金币堆上出“哗啦”
的脆响,“哪有财宝堆里放个活骑士的道理!”
他弯腰就去抱最近的一个金罐子,手指刚碰到冰凉的罐身——
“嗡——”
广场中央突然亮起一道刺眼的紫光。
半透明的光膜凭空出现,像块巨大的肥皂泡将骑士和雕像笼罩其中,光膜里流动着细碎的光点,像无数只萤火虫在里面飞窜,又像活物的血液在血管里奔腾。
“什么东西?!”
夹克男吓得手一松,金罐子摔在地上,滚出好几枚金币,出“叮叮当当”
的乱响。
凌空和冯曦站在广场边缘,始终没动。
从踏入大厅起,凌空就觉得脑袋沉,像有无数根细线在太阳穴里拉扯,尤其是看向那片财宝堆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太干净了,没有灰尘,没有氧化的锈迹,像刚被人摆在这里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