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淌过道观青瓦,香炉青烟缠暮色,檐角铜铃伴晚风,天地间满是清宁。
院内三间小房,一间是师傅的,一间是佑安的,另一间是厨房——也算是佑安的。陈佑安蹑手蹑脚地走进小院望着眼前的桃树小声道“桃夭姐姐,你休息了吗?”桃夭本是桃树修炼成精,不曾害过人就一直寄居在这老桃树里。
“佑安,还没睡呢?”李麻衣披着袍子从屋中走出。
走到小道士跟前,从袖中摸出半块桃木梳,替他理顺被风吹乱的鬓发:"十七年前为师在陈家村废墟拾到你时,你攥着半截染血的桃木簪,如今倒与这桃树结了缘。"
话音未落,观外老桃树簌簌抖落几片花瓣。树冠里探出个红衣女子,发间金铃叮当作响:"陈老头又在编排我?"她足尖轻点枝头,转瞬已落在青石阶上,腰间缀着的驱邪铃竟半分未响,"你瞅瞅,这小道士被城东王员外家三姑娘追得满山跑,可比我当年闹得凶?"
佑安耳尖泛红,低头盯着自己的布鞋。老道士从香案下摸出个褪色的八卦镜,镜面映出女子虚浮的脚踝,小道士嗫嚅着辩解:“那、那是王姑娘说要我帮她算一卦……”话未说完,红衣女子已凑到他跟前,葱白指尖戳了戳他眉心,金铃脆响惊起檐角栖鸦。
“哟,还嘴硬呢。”她绕着佑安转了两圈,裙裾扫过青石板上斑驳的苔痕,“昨儿个是谁被张家小娘子堵在溪边,捧着半篮子野莓红了脸?今儿又换王家姑娘,明日怕是要被李府千金追得跳崖咯。”
老道士捋着胡须笑而不语,袖中桃木梳忽然泛起微光。佑安只觉额间一凉,那红衣女子已倒飞出去,发间金铃乱作一团。她悬在半空,足尖点着无形的涟漪,佯装恼怒地跺脚:“李老头!你偏心!”
“桃夭,”老道士轻叩案上香炉,青烟骤然凝成锁链缠住女子脚踝,“莫要顽皮。佑安尚年幼,你莫要带坏了他。”
被唤作桃夭的女子撇了撇嘴,却也不再嬉闹,只是飘到佑安身边,凑近他耳边低语:“小道士,姐姐教你个法子——下次再被姑娘们追,就念‘清心若水,清水即心’,保管她们都跑不动。”
佑安听得面红耳赤,抬头却见师傅正含笑望着自己,眼中似有星河流转。
窗外月色愈浓,桃夭的身影渐渐淡去,只余下腰间驱邪铃的余音在夜风中飘荡。老道士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轻轻系在佑安腰间:“此物可护你周全,但切记——道心稳固,方能御敌于无形。”
佑安低头摩挲着温润的玉佩,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喧闹声。他抬头望向观外,只见山脚下灯火通明,似有无数人影攒动。桃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来今晚有热闹看了,小道士,要不要跟姐姐去瞧瞧?”
老道士却摇了摇头,袖中拂尘轻扫,将院门缓缓合上:“夜深了,该歇息了。明日佑安还得
“师傅可我下山后无保命之法这该如何呢?”佑安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