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审倪永孝的过程，並不算顺利。
即便负责主审的陆启昌旁敲侧击也好，直击核心也罢，审讯室中的倪永孝始终保持沉默，並且坚称不会在律师抵达前，回答警方的半个字。
显然，还不知道韩琛消息他，是吃定了警方拿不出任何证据。
在他眼里，只要自己熬过这48小时，警方就得老老实实的放了他。
正如陈港生所想的。
对付这些社团，难的永远不是抓捕，而是定罪。
在经歷了整整两个多小时的软磨硬泡，最终却仍毫无收穫后，陆启昌只能暂停审讯，叫人將倪永孝带回拘押室。
此刻，望著倪永孝的背影，这位西九龙区反黑组组长心里格外感慨。
多亏了陈港生够机灵啊。
若不是手里握住了韩琛这条线，恐怕还真就奈何不了倪永孝了。
转回头，看向身旁的爱將，陆启昌轻声开口。
“带韩琛来警署吧，我倒要看看倪永孝有多沉得住气。”
“明白。”
……
不多时，陈港生就从阿力那將韩琛带回了警署。
这次陆启昌倒是没有急著开始审讯。
他先是带韩琛看了眼监控录像，让其確认倪永孝被关押，隨后又將国华黑鬼已死，甘地被逮捕的消息统统悉数告知，隨后这才將其带到审讯室。
而这也是陆启昌经验老道的地方。
他很清楚，韩琛跟警方合作，是无奈之举。
告诉他倪永孝、甘地两人被捕，国华、黑鬼已死，就是想向韩琛证明倪家已经完蛋，韩琛就算转做了污点证人，也再没有后顾之忧。
韩琛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看得懂陆启昌的用意。
因此当坐在审讯室的铁椅上后，韩琛率先报了一个地址。
“尖沙咀客运码头的三號仓，每个月会固定有一批冻肉运来，倪家从泰国收来的货，就固定藏在那批冻肉里面。”
就算心里有准备，陆启昌也没想到韩琛会如此利落的吐口。
不过很快他便压下了心中惊讶，继续追问：“倪家在泰国方面对接的人是谁还有他们的散货渠道你又了解多少”
但这次韩琛却没有急著回答，而是转而谈起了条件。
“如果我出庭做证人，能不能让我有保释机会”
陆启昌闻言冷漠的摇了摇头。
“韩琛，你应该很清楚倪家走粉的生意都是大宗交易，到了这一步任何参与其中的人都不可能拥有保释的机会，不过……”
“如果你肯老实交代，那就是重大立功表现，警方会最大程度的在法官面前爭取，確保你起码能得到五年以上的减刑，甚至说不定会有十年。”
五年到十年的减刑。
这个力度，著实不小。
以倪家走粉的规模和韩琛在其中的地位，韩琛面临的刑期起码將会是十八年以上，如果能减少十年刑期，无疑能给他留下生的希望。
只不过韩琛並未被数字蒙蔽双眼，而是再度追问。
“我想申请特殊证人保护。”
“没问题，我们警方会向法院提出你的诉求，確保你单独关押，並允许你假名登记，確保到时没人会找你的麻烦，刑满释放也会给你经济援助。”
谈判到了这一步，韩琛已將能爭取的东西，统统爭取了个遍。
其实说实话，就算没有这些优待，单单是为了报妻子ary的仇，韩琛说不定都会答应同警方的合作，好让倪永孝付出代价。
而此刻爭取这些优待的谈判，更像是他多年老谋深算的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