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问剑崖顶，玄色衣摆还在滴落闪着星辉的空间残渣。
山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数十道剑光划破云层朝他疾驰，最前方的青衫修士手中高举的，正是他七日前遗落在古战场的断水剑。
神秘女子默默退后半步，腕间银铃却无风自动。
汪尊撑着神器残片起身时，发现崖边古松的断枝切口处，竟绽着三朵与许瑶墓前相同的优昙花。
残片在他掌心轻微颤动，方才吞噬的黑色符文在内部凝成米粒大小的浑圆暗珠。
\"恭迎尊上！\"漫山遍野的呼喊震落枝头积雪。
汪尊望着跪满山道的修士们，目光扫过那些曾背叛过他的面孔，却在某个腰悬药玉的女修袖口发现半截朱砂绘制的锁魂纹——与神秘女子三日前用的手法如出一辙。
掌心残片忽然沁出凉意，优昙花的香气里混进了极淡的血腥味。
汪尊伸手扶起最前方白发苍苍的阵法师，触到对方经脉时瞳孔微缩——这人体内流转的，分明是早已失传的北冥冰魄诀。
夕阳将神器残片的影子拉长在崖壁上，那轮廓竟与三瓣莲印完美重合。
汪尊接过追随者奉上的灵茶时，瞥见茶汤倒影中闪过半张与许瑶七分相似的脸，待要细看，神秘女子染着丹蔻的指尖已轻轻覆上杯沿。
山下万家灯火次第亮起，比星辰更璀璨的光海里，无人注意一片优昙花瓣正缓缓渗入残片裂缝。
汪尊仰头饮尽杯中茶，任由那抹转瞬即逝的刺痛从舌底窜向丹田——像极了当年许瑶喂他吞下本命蛊时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