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云的心彻底冷了。
原来在父母心中,从他被测出F级资质的那天起,他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废物”的妄想。
他不再看暴怒的父亲,也不看眼神闪烁的母亲,更无视了满脸倨傲的弟弟。
沉默地转身,走进自己狭窄的房间。
他收拾东西:几件旧工装,一件薄棉服,一本翻烂的《星际旅行图》——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提着轻飘飘的包袱走出来,他站在客厅门口,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个“家人”。
“我从十六岁下矿,到今天二十四岁。八年。”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大部分工钱都交给了家里,我自己留下的,除了基本开销,就是那两千多星元。
具体数目,你们清楚,我也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
“那笔钱,就当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最后孝敬你们的。
从此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们,再无瓜葛。”
说完,他朝着父母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断绝了所有情分。
父亲暴怒,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瓷片四溅。
“反了你了!白眼狼!你敢走!外面夜路黑,小心被钻进来的星兽啃得骨头都不剩!”
母亲急忙上前,装出哭腔:“云儿!别冲动!这么晚你去哪儿啊!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楚云侧身避开她的手,甚至没看她一眼。
他挺直脊梁,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踏入了夜色中。
他的背影决绝而孤直,像一把终于出鞘的剑,执意要劈开这令人绝望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