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一下,像是下面有人拉过。
陈砚把这条记在竹简上,单独标红。
他知道,那不是巧合。
云姜昨晚出的信号,不止是为了试探他。
她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而那个信号源,很可能就在城南地下。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
阳光照进来,落在案上的反书残页上。
墨迹在光下泛出淡淡青光,像水波一样流动。
他伸手摸了摸那行字。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低头看,皮肤上多了个小红点,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他盯着伤口,又看向桌角的竹片匕。
刀刃干净。
不是它划的。
他慢慢卷起反书,放入木匣。
然后提笔写令:封锁城南五里内所有民宅,彻查地下结构,重点排查旧井、地窖、废弃渠道。
命令刚写完,门外传来脚步声。
韩谈回来了,手里拿着另一份急报。
“江东方向,现新的反书抄本。”
他说,“内容一样,但署名处多了一个符号。”
“什么符号?”
韩谈递上纸条。
上面画着一个环形纹,中间一点。
陈砚认得。
那是墨家钜子令的最终形态——“启令印”
。
只有在动全面行动时,才会启用。
他放下纸条,望向窗外。
风刮过树梢,吹动檐角铜铃。
一声,两声。
他数着节奏。
三声之后,停顿。
再三声。
像某种密码。
他站起身,走到门边。
门外空无一人。
但地上有一小撮药粉,被人踩过,痕迹歪斜,通向宫墙角落。
他顺着看去。
墙根下,一只药袋半掩在石缝里,袋子裂开,洒出黑色粉末。
那是云姜常用的镇痛散。
可她昨天才领了新一批药材。
这个袋子,是故意留下的。
他弯腰捡起碎片,在掌心摊开。
里面还剩一点药末。
他用指甲蘸了一点,放到鼻下。
气味不对。
比平常多了种苦味。
他立刻叫来侍医。
一刻钟后,化验结果出来:药粉中混入了一种刺激神经的矿物粉,长期吸入会导致幻觉和肌肉失控。
这不是治病的药。
是控制人的工具。
他猛地站起。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哪里的墙塌了。
紧接着,警锣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