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仍未散去。
有人点燃火把,照亮仓门匾额。
有人用炭块在墙上写下“还粮”
二字。
校尉终于下令:“撤。”
军队有序后退,消失在夜色中。
空旷的仓门前,只剩怒火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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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在宫中听到回报时,正用炭笔在竹简上勾画新政推行路径。
他听完,轻轻点了点头,将“稗谷事件”
四字圈起,旁注:“第一把火,已燃。”
他吹熄烛火,起身走到窗前。
远处城东方向,隐约有火光闪动。
他没有下令扑灭。
他知道,那火不会熄。
至少,今夜不会。
手指抚过袖中竹片,上面刻着尚未公开的《平价粮仓令》草案。
明日辰时,南郊开仓,真粮入市。
而今天的怒火,将成为明日秩序的基石。
他转身坐下,提笔在草案页写下第一句:
“凡设平价仓之处,官粮不得掺杂,违者,以欺民论,斩。”
笔尖顿住,墨滴坠落,在“斩”
字右下晕开一小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