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正略一思索,蹙眉道:
“从长江实业目前的经营状况来看,如果没有新的贷款,李咸蛋极有可能被边缘化,股价暴跌,身家缩水,他甚至有可能破产!”
船王抿了口茶,饶有兴致道:
“那如果你是李咸蛋,会选择割肉,还是继续挺着?”
吴广正的眉头更皱了,却是思忖半天,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
船王开怀大笑。
“我的两个女婿,海文像我,性格稳重,他会选择及时止损,保住基本盘;而你,更具冒险精神,你会选择挺到最后!”
吴广正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爸爸,我是相信自己的计算,坚信九龙仓的股价势必涨到4o块以上,只要挺住就一定可以等来那一天。”
“嗯”
船王点点头。
“两种选择没有对错,只有利弊。
九龙仓的实际价值当然是在4o块港币之上,对于李咸蛋来说,撑到那一天自然是可以翻身的,但是”
船王话锋一转。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商人来说,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现在破产,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碌碌无为。
就算将来东山再起,证明他是对的,从商业角度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因为投资回报的周期太长。”
“另外,九龙仓股价暴涨的前提,是我们掌握到足够多的股份,足够与怡和洋行正面竞争。
可现在,牌桌上的玩家不止我们三个,除了怡和、李咸蛋和我们,还有一位玩家始终隐藏在幕后”
船王的脸上露出大有深意的笑容。
“那位小友既然能写出一篇文章,引我们多方入局,自然也不会错过九龙仓的机会”
“按照《公司法》,持股过16即可成为当然董事,而那位小友迟迟没有动静,我猜他手上的股票应该在1o以上,而不到16”
“小小友?”
吴广正瞪大眼睛,失声道:
“爸爸,你是说雷天佐?”
“没错,就是雷天佐!”
船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股票的总数是固定的,抛开散户不谈,现在持有九龙仓最多的庄家,应该只有四家,分别是怡和、我们、李咸蛋和雷天佐。”
“以雷天佐目前的状况来看,他是不可能放出股票的;怡和洋行的资金压力也已经缓解,自然也不会放出股票;那么只剩下李咸蛋和我们了。”
“如果李咸蛋也不出货,那么我们永远也无法持有跟怡和洋行正面竞争的资本。
没有正面竞争,李咸蛋就永远等不到股价暴涨、咸鱼翻身的那一天。”
“这是一个死循环,也是李咸蛋最深的绝望!”
“他跟雷天佐都不松口,就只能这样耗下去。
可是雷天佐耗得起,他李咸蛋却耗不起!”
“反过来,他如果现在松口,把手头的8oo万股九龙仓让给我们。
按照流程,我们会宣布持有九龙仓2o的股份,根据《公司法》,怡和洋行必须吸收我们进董事会。
届时,针对九龙仓的收购战也就正式打响。”
“我们跟怡和打擂台,公开抢购股票,股价必然一飞冲天!
可那跟李咸蛋有什么关系呢?他的股票已经让给了我们!”
“那时的他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亲眼看着原本属于他的暴利被雷天佐收入囊中。
曾经无比期待的繁华美景,全都与他无关”
一语惊醒梦中人。
吴广正这才现,原来这场谈判真正的博弈双方,并不是雅阁里的岳父跟李咸蛋。
真正掌握关键筹码的人,根本没有露面。
他的强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