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挑了挑眉。
“这么说,下午四点之后,伦敦那边确实有人抛货?”
陪容点点头。
“而且数量还不少,阿正判断,确实是李咸蛋所为。”
“哼,”
船王面露不满道:
“虽然商业没有国籍,但商人有。
这批股票从港交所收购,是从华人手里买来的,现在吐货却拿到国外?李咸蛋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批股票必然会涨,却把财的机会全部送给洋人?这跟卖国求荣有什么区别?”
“我这些天一直在想,毕竟李咸蛋也是华商中难得的可造之材,要不要在沈大班面前替他讲几句好话,放开对长江实业的贷款授信。
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餐桌上,气氛有些压抑。
船王主动岔开话题道:
“阿容,你刚才说,今天早上还没等到阿正开口请教,那个雷天佐就主动提点他?”
“没错,”
陪容思索道:
“雷先生还说,不让阿正白认他这个长辈,他还让阿正给他点烟呢!”
“哈哈哈”
船王开怀大笑。
“这个年轻人,当真有趣啊”
陪容一边憋笑,一边吐了吐舌头。
气氛重新活跃,船王沉吟道:
“雷天佐早就知道我们的目标是入主九龙仓,如果他不指点阿正,而是自己悄悄在伦敦交易所吃下这2oo万股,等到将来我们与怡和洋行竞争最激烈的关头,这批股票也许能决定九龙仓的归属,必然涨价!”
“阿容,如果你是雷天佐,你会选择指点阿正、还是默不作声,自己悄悄把股票吃下来?”
“我”
鲍陪容噎住了,随即调皮道:
“我是爸爸的女儿,当然帮爸爸啦!”
“哈哈哈”
船王又是一笑。
“可问题是,雷天佐又不是我的女儿,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要帮我?”
陪容单手托腮,猜测道:
“会不会是时间紧迫?也许雷天佐来不及搭建伦敦交易所的收购账户?为了那套影子系统,阿正可是忙活了很久呢!”
“嗯”
船王沉吟点头。
“你说的这种因素是有可能的,不过可能性不大。”
鲍陪容双手托腮,望着父亲道:“为什么?”
船王虚抬左手,分析道:
“先,雷天佐的目标和我们不一样。
我们是想把生意重心从海上转移到内陆,目标是九龙仓的控制权,而雷天佐不是。”
“理论上,我们需要收购五千万股九龙仓才能实现目标,这么庞大的数量,必须分散户头,延缓怡和洋行的警觉,因此,需要用到阿正的影子系统。”
“但雷天佐不同,他只是抓住鹬蚌相争的机会,从中渔利,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分散户头,所以搭建难度比我们小得多。”
说到这里,船王又虚抬右手。
“如果李咸蛋是在纽约交易所抛货,那雷天佐可能确实不够时间开户,可现在是在伦敦!
阿容,你是怀疑雷天佐在伦敦的人脉吗?就连女皇的外甥小约翰都管他叫大哥,你信不信,他甚至有能力让伦敦交易所推迟半小时开盘!”
轰!
鲍陪容的脑子一嗡,震惊道:
“爸爸爸,雷天佐有这么大的能量?”
船王双手抱胸,点头道:
“我这些天待在家里,也不是什么都没干,找了几个朋友侧面打听这位年轻人,结果是越打听越心惊啊”
鲍陪容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之前听丈夫讲起今天的事,她还有些替丈夫打抱不平,不理解父亲为什么如此高看这个年轻的黑帮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