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军爷容禀,奴才是太医院药童王富贵,奉赵怀远大人之命,来给里头三位公公送药。”
说着便掀起黑漆盒上的青布帕,露出三只刻着花纹的药碗,又解下腰间的太医院铜牌递了过去。
兵丁验看了铜牌,又派人进去通报负责照料的总管太监陈忠。
片刻后,陈忠快步走出,脸上带着几分倦色,却依旧礼数周全:“原来是王小哥,辛苦你跑这一趟。”
“赵大人的方子在宫中可有成效?”
“里头三位公公这几日高热不退,已是快熬不住了。”
“陈总管放心,这方子在宫中试过三日,染疫的公公们已陆续退热。”
王富贵回话时,陈忠已取来一只铜盆,盆中燃着艾草,“小哥先过过火,熏一熏秽气再进去。”
“这隔离房的规矩,赵大人该跟你交代过,每间房不得久留,送完药便出来,莫要沾了秽气。”
“奴才省得。”
王富贵提着药盒,在艾草上熏了一圈,才跟着陈忠走进院落。
院内静悄悄的,三间土坯房各自关着门,隐约能听到屋内的咳嗽声。
“小德子,该服药了。”
陈忠走到第一间房门口,轻轻叩门。
门内传来虚弱的回应,陈忠推开门,王富贵跟着进去,只见土炕上铺着粗布被褥。
小德子蜷缩着身子,脸色带着病态的潮红,见有人进来,勉强睁开眼:“是……是送药的小哥?”
“劳烦你跑这一趟,这病折腾得人实在难受。”
王富贵将刻着梅纹的轻剂递过去,柔声劝道:“德公公,这是赵大人特意为你配的轻剂,喝了能退热。”
“你慢慢喝,莫要呛着。”
小德子挣扎着坐起身,陈忠连忙上前搀扶。
他接过药碗,仰头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眉头皱得紧紧的
却还是强忍着没吐出来,喘着气道:“多谢小哥,多谢赵大人……”
“若能好起来,奴才定当感念这份恩情。”
王富贵又跟着陈忠去了第二间房,给小顺子送了兰纹中剂。
小顺子神志尚清,接过药碗便乖乖服下,低声道:“劳烦小哥回禀赵大人,奴才喝了药,定好好休养,不辜负大人的苦心。”
最后到了第三间房,小五子高热最重,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嘴唇干裂起皮。
王富贵和陈忠合力将他扶起,小心翼翼地把竹纹重剂一点点喂进他嘴里。
“五子公公,喝了药就好了,赵大人还在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王富贵轻声说着,语气里满是期盼。
送完药,王富贵不敢多留,按着规矩快步退出院落。
陈忠送他到门口,拱手道:“劳烦小哥回去禀报赵大人,三位公公都已按时服药。”
“奴才会盯着他们的动静,若有退热或是不适,即刻派人去太医院回话。”
“陈总管客气了,这是奴才该做的。”
王富贵躬身回礼,转身提着空药盒往太医院走去。
寒风依旧凛冽,但他的脚步比来时更轻快,心里的忐忑早已被期盼取代——
他盼着这药能在宫外创造奇迹,盼着三位公公早日康复,更盼着这场肆虐的疫病,能早日烟消云散。
回到太医院复命后,赵怀远便吩咐王富贵轮班值守他坦外,随时传递疫患动静。
初服药的一日里,王富贵每两个时辰便赶回药房回话:“赵大人,三位公公依旧乏力嗜睡,饮食未进,只是没再喊头痛难忍了!”
赵怀远闻言,指尖轻轻敲击案几,只是颔叮嘱:“继续留心,细细记着他们的呼吸、体温变化,不可有半分懈怠。”
说罢,他便又埋案前,将青蒿、金银花的配伍剂量反复推演,笔尖划过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