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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戳中了沈眉庄的心事。
在尚未诊出有孕时,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让各宫嫔妃轮流到翊坤宫协助华妃料理六宫琐事。
那翊坤宫常年熏着欢宜香,香气浓烈霸道,加上这其中的麝香成分更是不在少数,一来二去下,这身子不就收了影响么……
再加上自诊出有孕,她更是谨慎得近乎苛刻。
饮食上只敢吃些清淡易消化的米粥、蔬菜,太后赏赐的人参、鹿茸等补品。
她怕补得不当动了胎气,只敢让厨房炖成清汤,浅尝辄止;
冬日天冷路滑,除了初一十五必须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景仁宫给皇后行礼外,其余时候便深居简出,连存菊堂的院子都极少踏足,生怕稍有磕碰。
可越是这般静养,气血越是不畅,身子竟越娇弱,临盆之日虽与太医预估的差不多吧,但如今动起来,却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
“小主,喝口参汤补补力气!”
采月端着一碗温热的参汤进来,碗沿还烫着,她却顾不上,快步走到榻边。
张嬷嬷接过,用银匙舀了一勺,吹凉了递到沈眉庄唇边:“小主,就喝一口,喝了便有力气了。”
沈眉庄勉力张口,参汤的微甘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压下腹中的绞痛。
她猛地攥紧张嬷嬷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肉里,痛呼出声:“嬷嬷……好痛……”
“我是不是……是不是保不住这孩子了?”
“胡说什么!”
张嬷嬷连忙打断她,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小主吉人自有天相,皇嗣也必定平安。
您忘了太医说的?”
“孩子胎位稳当,只是您气血不足,再撑一撑就好了!”
沈母耳尖微动,听到帐外传来脚步声,随即便是太医院院判沈太医的声音:“启禀惠贵人,臣奉旨前来守侍,已备好益气催产的汤药,请小主趁热服下。”
“快,呈上来!”
张嬷嬷连忙应道。
章太医并未入内,让身后的学徒捧着药碗,送了进去。
碗中汤药呈深褐色,冒着热气。
在殿外垂大声道:“此药以当归、黄芪为主,辅以红花、益母草等药材,能补气养血、催生助产。”
“小主服下后,腹痛或会加剧,却是催产的正途,还请小主体谅。”
沈眉庄此刻已是痛得神志恍惚,闻言只是胡乱点头。
张嬷嬷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喂她服下,苦涩的药汁刺激得她一阵反胃,却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腹中的阵痛果然愈剧烈,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绞割。
沈眉庄浑身颤抖,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浸湿了衣襟。
张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连忙道:“小主,就是现在!”
“跟着奴的口令,吸气——屏息——使劲!”
沈眉庄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往下挣,额上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浸湿了身下的锦褥。
张嬷嬷紧紧抱着她的上半身,采月在一旁不断为她擦拭汗水、递送温水,帐内众人各司其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盯着产榻上的沈眉庄,心中默默祈祷。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眉庄几乎要晕厥过去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突然划破了存菊堂的沉闷!
“生了!
生了!
是位格格!”
“是位康健的格格!”
张嬷嬷喜极而泣,双手捧着襁褓中的婴儿小心翼翼地展示给众人看,“瞧瞧这眉眼,多周正,哭声多洪亮,将来定是个有福气的!”
沈眉庄听到哭声,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小主!”
张嬷嬷惊呼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