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与微微颤抖的身形,轻声对华妃道:“娘娘,息怒。”
“依臣妾看,莞贵人许是真的动了胎气。”
“这御花园离储秀宫最近,不如先命人将莞贵人送过去安置,再传太医来瞧瞧?”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补充,“莞贵人腹中是皇嗣,若是真出了差错,皇上怕是要动怒的,届时于娘娘无益啊。”
华妃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不耐:“动胎气?又不是本宫推她的!”
“不过说她两句,她自己摔倒,便是有个三长两短,与本宫何干?”
话虽如此,她却也明白曹贵人所言有理——皇上素来重视皇嗣,甄嬛若真出事,自己难免要落个“苛待孕妃”
的罪名。
“小主!
小主您怎么样?”
槿汐见甄嬛嘴唇泛青,连忙高声唤道,“快,谁去传太医?”
“我家小主看着状态不太好!”
浣碧也顾不上自己胳膊的疼痛,急声道:“小主,您忍着些,奴婢这就扶您去储秀宫!”
甄嬛靠在槿汐怀里,气息微弱,腹中的坠痛感越来越强烈,只能艰难地摇了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无。
华妃看着她这模样,虽心中不甘,却也只得冷哼一声,对身后的太监吩咐:“还愣着干什么?”
“把莞贵人送去储秀宫,再去太医院传个太医来!
若是敢怠慢,仔细你们的皮!”
“嗻!”
两名小太监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配合槿汐、浣碧,搀扶着甄嬛往储秀宫而去。
曹贵人看着甄嬛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轻声对华妃道:“娘娘英明,这般处置,既全了规矩,也免得落人口实。”
华妃脸色依旧难看,拂袖道:“走吧,晦气!”
“本想往咸福宫瞧瞧热闹,倒被这不识趣的扫了兴!”
说罢,便带着众人转身离去,只留下御花园拐角处残留的欢宜香气息,与地上尚未融化的薄冰,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惊险。
咸福宫存菊堂外殿,皇上已端坐片刻。
他身着石青色常服,腰间系着素色玉带,目光落在内殿紧闭的朱漆门上,神色沉肃。
殿内宫人往来穿梭,端水递帕、传递消息,脚步轻捷却难掩忙乱,他始终未曾多问——
帝王深谙产育之事急不得,且有稳婆与沈母照料,自有章法。
只是坐了半晌,见外殿只候着皇后宫里的剪秋、安陵容身边的雪松,其余妃嫔竟无一人前来。
连中宫皇后也缺席,皇上眉峰微蹙,心底掠过一丝诧异:惠贵人这胎是朕登基后桩皇嗣,按说宫中妃嫔该前来候安,皇后怎也未曾露面?
念头刚起,早在外殿侍立的剪秋便察觉皇上神色,连忙趋步上前。
屈膝行了一礼,柔声回禀:“皇上,皇后娘娘今日晨起便觉头晕气短,身子沉滞难安。”
“实在不便挪动,故特命奴才前来代为照料,随时向娘娘回禀这边情形。”
“娘娘还说,让奴才替她向皇上请罪,未能亲自前来,望皇上恕罪。”
皇上闻言,神色稍缓,抬手摆了摆:“皇后身子不适,静养便是,不必挂怀此处。”
“你既来了,便替她多留意些。”
“嗻,奴才省得。”
剪秋躬身应下,退回一旁侍立。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与太监唱喏声,正是华妃带着曹贵人、丽嫔并一众宫人浩浩荡荡而来。
华妃见了皇帝,忙率众屈膝:“臣妾给皇上请安。”
身后曹贵人、丽嫔及宫人亦齐齐跪拜行礼。
“平身吧。”
皇上淡淡开口,目光扫过众人,“里头还在忙,惠贵人尚未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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