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一下,料定是景仁宫出了急事,忙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瑞喜?”
苏培盛压低声音,眉头微蹙,“这是怎么了?”
“慌慌张张的,没瞧见皇上正忙着?”
瑞喜见了他,像是见了救星,“噗通”
一声差点跪下,声音颤:“苏总管!
出……出大事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经章太医诊断,有身孕了!”
“一个月了!
奴才特来禀报圣上!”
“你说什么?”
苏培盛的声音陡然拔高,又忙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盯着瑞喜,“皇后娘娘有孕?这话可不敢胡说!”
“千真万确啊苏总管!”
瑞喜急得额头冒汗,“章太医刚在景仁宫诊出来的,脉案都写好了,奴才不敢欺瞒!”
苏培盛的脸色瞬间变了,平日里的从容淡定荡然无存。
他在廊下急得来回踱步,搓着手道:“这……这可真是……”
抬头望见殿内明黄的身影,他咬了咬牙,终究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皇上,”
苏培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奴才……奴才有机要事禀报。”
皇上握着朱笔的手一顿,眉头微蹙,没抬头:“说。”
“方才景仁宫的瑞喜来报,”
苏培盛躬身到底,“皇后娘娘经章太医诊治,已有一月身孕。”
“唰”
的一声,雍正手中的朱笔落在奏章上,晕开一团痕迹。
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你说什么?皇后有孕了?”
“是,瑞喜说,章太医刚诊断出来的。”
苏培盛不敢抬头,只垂回话。
皇上怔在龙椅上,半晌没言语。
皇后的年纪他自然清楚,快四十的人了,竟还能怀上龙胎?这可真是……
他搁下朱笔,起身时龙袍的摆角扫过案几,带落了一本奏折。
“摆驾!”
他沉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诧异,“去景仁宫!”
“嗻!”
苏培盛忙应声,转身往外传旨,脚步都比往常快了几分。
养心殿外,瑞喜还候在廊下,听见传旨声,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半截。
他望着圣上的明黄仪仗浩浩荡荡往景仁宫去,忽然觉得,这秋日的风,似乎都比往常暖了些。
皇上一行人自养心殿出来,脚步便带了几分急切,径直往景仁宫方向赶去。
明黄的仪仗在宫道上匆匆移动,御前侍卫的脚步声踏在金砖上,出沉稳而急促的回响。
连廊下的宫灯都被带起的风拂得轻轻晃动,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迫切。
景仁宫的檐角挂着新换的鎏金铃,风过处,叮当声清越却不张扬。
恰如这宫中的布置——虽无翊坤宫那般满殿金翠的华贵,却处处透着中宫的端方。
案上供着时新的蜜橘与文旦,青瓷瓶里插着两枝晚桂,空气中浮动着清甜的果香与淡雅的熏香,合着殿角自鸣钟的滴答声,倒有几分难得的宁和。
皇上踏入内殿时,皇后正半倚在铺着明黄锦垫的软榻上,见圣驾到来,忙要起身行礼,却被皇上抬手按住:“躺着吧,仔细身子。”
他在榻边的玫瑰椅上坐下,目光落在皇后脸上——许是孕吐耗了精神,她往日里透着威仪的面容此刻添了几分苍白,鬓边的赤金簪子衬得肤色愈清减。
殿内一时静了,只有香炉里的沉香丝丝缕缕地往上飘。
皇上望着她搭在膝上的手,那双手正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倒像是寻常人家盼着夫君关切的妇人,少了些中宫的疏离。
“听瑞喜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