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然而琇莹对此毫无所觉,依旧媚眼如丝地往皇澄海身上蹭:“哎呀,郎君怎么这么不小心……”
“啊——!妖怪啊!!”皇澄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凄厉惨叫,体内不知从何涌出一股力量,猛地将身上的妖物掀开,连滚带爬地冲向屋门。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拉开门栓,一头撞进院子,像只没头苍蝇般乱窜。
四面高墙,插翅难飞!情急之下,他一眼瞥见院角那株枝繁叶茂的古槐树,手脚并用,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像只受惊的猴子般“噌噌”爬了上去,蜷缩在浓密的树冠枝叶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几乎停止,只留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这时候皇澄海的额前突然闪过一道金光,然后覆与其体表,似乎此道‘灵光’乃是其惊惧之下本能发出的天赋神通一般,顷刻间的皇澄海气息顿时消失,这也是方才他一开始从窗外偷窥女妖,却未被女妖发现的原因所在。
琇莹被推了个趔趄,先是惊愕,随即是滔天的怒火!她冲出房门,脸上那半人半兽的恐怖景象尚未复原,状若疯魔。“情郎!皇澄海!你给我出来!!”她厉声尖啸,声音刺耳欲裂,震得庭院假山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她挥手打出一道妖风,紧闭的大门轰然洞开。她冲出门外,猩红的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小巷,又猛地回头,死死盯住院内每一个角落。
“跑?你能跑到哪里去?定是躲起来了!”琇莹咬牙切齿,认定皇澄海还在院内,返身开始更加仔细地搜索,翻箱倒柜,踢碎石凳,妖气弥漫,将精致的庭院搅得一片狼藉。她甚至还幻化出几只小妖的虚影钻入草丛、假山缝隙探查。
古槐树上,皇澄海紧紧贴着粗糙的树干,汗水浸透了里衣,冰冷的恐惧攫取了他所有的意志。他死死闭着眼,心中将漫天神佛都求了个遍,尤其是昨夜救他的那位“郝仁”道长。时间仿佛凝固,每一息都像一个纪元般漫长。
约莫过去三炷香时间,将院内翻了个底朝天的琇莹终究一无所获。她恨恨地跺了跺脚,脸上满是怨毒与不甘,最终化作一股裹挟着腥风的墨绿青烟,怨气冲天地遁向乱葬岗方向,只留下满院狼藉和死寂。
确认妖物彻底离开后,皇澄海才像一滩烂泥般从树上滑落,瘫软在地。他失魂落魄,浑浑噩噩间如同行尸走肉般踉跄着回到家中,衣冠不整,面色煞白如纸。
面对惊疑不定的夫人询问,他再也扛不住,涕泪横流地跪倒在地,将这两日遭遇的恐怖经历和盘托出,赌咒发誓:“夫人!是我鬼迷心窍!这次若能活命,我再也不敢了!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恐惧和悔恨交织,让他涕泗横流。
就在这夫妇二人惊惶无措、抱头痛哭之际,那位仙风道骨的道长郝仁,如同及时雨一般,又“恰好”出现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