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请教?
甚至那般温和地对待沈枝意?
一股极其酸涩、不甘、乃至怨毒的嫉妒瞬间冲垮了沈知南的理智!
凭什么?
凭什么秦朗这个不学无术的顽劣小子能得到小阁老的青眼?
而他沈知南,寒窗苦读,一心科考,却被夫子批评得一无是处!
怪不得沈星河说起秦朗就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原来他早就攀上了高枝!
沈枝意!
都是沈枝意!
她明明有能力为自己引荐,却从不曾为他这个大哥在楚慕聿面前说过半句好话!
反倒是对这外家的表弟如此尽心尽力,吃里扒外!
眼看沈枝意和秦朗转身要回府,沈知南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从阴影里冲了出来,厉声喝道:
“沈枝意!秦朗!你们给我站住!”
沈枝意和秦朗闻声回头,皆是一愣。
沈知南几步冲到他们面前,脸色铁青,指着秦朗,眼睛却死死瞪着沈枝意,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好!真好!沈枝意,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我寒窗苦读,求取功名,屡屡受挫,不见你这位好妹妹为我奔走半分!”
”你倒是对这外姓的表弟,如此上心!竟能劳动小阁老亲自教导?”
“你眼里还有没有沈家?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沈枝意看清来人是他,又听他这番毫无道理的指责,眼底瞬间覆上一层寒霜。
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
“大哥这话真是有趣,你的功名前程,何时系于我一人之身了?你自己学问不精,不在自身找缘由,反倒怪起我不曾为你奔走?”
“更何况。”她语气微顿,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句地剖开过往,“往日我并非没有辅导过兄长功课。”
沈知南一愣,随即又听她嘲讽的声音响起:
”可每每我认真为你剖析时政利弊、讲解文章实务,大哥你是如何回应的?不是批判我‘想法激进,庸俗不堪,满身铜臭’,就是盛赞盈袖姐姐那般‘不食人间烟火、超然脱俗’的见解才是真正高洁,才是你所向往的才学!”
她向前微微倾身,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既然大哥如此推崇盈袖姐姐的高见,视若珍宝,如今为何不去寻她为你解惑答疑,反到跑来我这‘庸俗不堪’之人面前纠缠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