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不划算,你说是不是?”
说完,不等张建设回应,电话便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像死亡的倒计时,敲击在张建设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他猛地将手里那半个冰冷的馒头砸在方向盘上,馒头屑四溅。他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骨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如同困兽般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嗬嗬声。
龙哥没有违反“协议”,他没有动手,他甚至没有提一个“钱”字。但他用这种无处不在的“注视”和阴冷的“提醒”,明确地告诉张建设:你和你家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那八千块钱,和你们全家人的平安,是绑在一起的。期限一到,如果看不到钱,后果……你可以尽情想象。
这种如同钝刀子割肉般的“耐心”,比直接的暴力更加残忍。它剥夺了张建设最后一点喘息的空间,将那笔债务和随之而来的恐惧,无孔不入地渗透进他生活的每一个缝隙,让他无论是在喧嚣的夜色中,还是在回到那个暂时平静的家中时,都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冰冷的窒息感。那根无形的绞索,正在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一点点地收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