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辉则在纸上画满了几何图形和弹道计算式 —— 他曾跟着镇上的铁匠学过打铁,对机械原理格外敏感。每天清晨,两人会绕着文学院的操场跑二十圈,陈文的布鞋磨破了底,就垫上干草;唐继辉的脚起了水泡,就用针挑破,裹上布条继续练。
考试那天,庚南城中学的操场上挤满了考生,有人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布衣,有人背着祖传的旧刀,还有人揣着亲人的家书。陈文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夫妇,背后是被烧毁的房屋 —— 那是少年的父母,在军阀混战中去世了。
“文兄,别紧张。” 唐继辉拍了拍陈文的肩,递给他一块麦饼,“咱们一定能考上。”
陈文咬了口麦饼,麦香混着汗水的咸味,却格外踏实。
笔试的第一科是语文,作文题 “我的报国理想” 刚发下来,陈文就提起了笔。他没写华丽的辞藻,只写了去年赈灾时看到的那个三岁娃娃,写了母亲缝补的棉袄,写了父亲递给他的那把 “守土” 短刀。笔尖在纸上疾走,墨水晕开的痕迹,像是他心中滚烫的血。
数学考试时,唐继辉很快就做完了前面的题目,却在最后一道弹道计算题上停住了。题目问的是 “如何调整火炮角度,才能在逆风条件下击中三里外的敌军碉堡”,他想起父亲曾说过,打铁时火候和力度要配合,便试着把力学原理和打铁的经验结合起来,很快算出了答案。
面试那天,陈文走进考场时,三位考官正围着一张地图讨论。中间那位穿着军装的考官,肩上扛着三颗星 —— 那是西南第一军事学院的院长,曾跟着罗锦承将军打过仗。
“你为什么要当军人?” 院长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
陈文指着地图上被红笔圈出的北境:“我祖父曾在那里任御史,他说那里的雪,是红色的,因为埋了太多将士的血。我想让那里的雪,变回白色。”
院长的目光软了下来,又问:“若是让你带一百人,去守一座粮草不足的城池,你会怎么做?”
“先清点粮草和弹药,然后组织百姓挖战壕,再派斥候去附近的村落征集粮食。” 陈文顿了顿,补充道,“若是敌军来攻,就用稻草人伪装成士兵,迷惑敌人,再派小队从侧翼偷袭,拖延时间,等待援军。”
三位考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唐继辉的面试则有些惊险。当考官问他 “如何修理损坏的步枪” 时,他直接拿起桌上的模型步枪,拆解、组装,动作娴熟得像是摆弄自家的农具。“我爹说,不管是打铁还是修枪,都要懂它的脾气。” 他笑着说,手里还拿着刚组装好的步枪。
七天后,录取名单贴在庚南城中学的墙上时,陈文和唐继辉挤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我们考上了!” 唐继辉激动地抱住陈文,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