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被磨得溜光,镊子尖套着软胶,放大镜镜片一尘不染,最底下压着本泛黄的修复笔记。林浅一页页翻,里面记着父亲修过的每一件文物——汉代青铜剑的除锈技巧,清代青花瓷的补釉方法,连“用鱼鳔胶要加三分蜜”这种细节都写着,旁边还画着小图。
翻到最后一页,林浅的手猛地顿住——上面画着半块青铜镜的草图,旁边写着一行小字:“九窍之镜,承古启今,传人之责,守护为先。”这字迹苍劲,和她掌心胎记里的古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摸了摸腕间的胎记,它正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笔记上的字。
就在这时,工具箱底板“咔嗒”响了一声。林浅愣了——她从小玩这箱子长大,从没发现异样。她敲了敲底板,是空的。找来螺丝刀卸下螺丝,底板刚掀开一条缝,一道金光就漏了出来——半块青铜镜残片躺在里面,表面刻着繁复的云雷纹,边缘还有海水泡过的痕迹。
林浅屏住呼吸,指尖刚碰到残片,一股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掌心的胎记像烧红的烙铁,死死吸住残片。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台灯的光晕变成烛火,工作台变成古案,一个穿青衫的中年男人坐在案前,手里拿着的正是这半块残片。
“浅儿,这是九窍镜的一部分,一定收好。”男人的声音和父亲一模一样,他抬头——正是林正明的脸,比记忆中年轻些。“顾家一直在找完整的九窍镜,他们想靠镜子操控古董界,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把残片按在她掌心,“我要是出事,你就找陈老,他会帮你。”
“爸!”林浅大喊一声,眼前的景象碎成泡影。她还坐在老房子里,手里攥着残片,胎记烫得惊人,残片上的云雷纹在阳光下流转金光。她低头细看,残片边缘刻着个极小的“林”字——这是父亲的落款习惯,刻在他修复的每一件文物上。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座机号。林浅犹豫着接起,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传过来:“浅浅,我是陈敬山。你父亲说过,你拿到青铜镜残片,我就该联系你了。”
“陈爷爷?”林浅的声音颤了——陈老是国家文物局的专家,父亲的老战友,十年前父亲的葬礼上,他拍着她的肩说“有事找我”。“您怎么知道我拿到残片了?”
“是你爸安排的。”陈老的声音沉了下来,“十年前他察觉顾明修不对劲,就把残片藏进工具箱,跟我说‘哪天浅浅打开箱子,就是顾家对她动手了’。浅浅,你现在很危险——顾明修为了九窍镜,什么都做得出来。”
林浅握手机的手在抖,父亲坠海的画面突然清晰了。“陈爷爷,九窍镜到底是什么?顾家为什么非要抢它?”
“九窍镜是九窍阁的镇阁宝,能照出文物的记忆,还能感知历史真相。”陈老解释,“顾明修是九窍阁叛党的后代,他想靠镜子伪造文物、操控市场,甚至篡改历史。你父亲是正统传人,一直拦着他,所以才被灭口。”
挂了电话,林浅靠在椅背上,眼泪无声地流。她看着残片和笔记,突然觉得肩上压了座山——她不仅要为父亲正名,还要守住九窍镜,拦住顾明修的阴谋。
“砰砰砰!”急促的砸门声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