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傅兆森来说,那百分之二十的生机兴许不是生机,只会让他更不体面。
但是这些话江逸臣不可能告诉时暖,所以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会明白的。”
劝人的结果无非就是两种。
一种是说服别人。
另一种是被说服。
等她戳破这层窗户纸,总会有一个胜利者。
第二天海城下了一天雨,并不大,但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好像连心情都跟着被打湿了。
从早上吃饭,到中午、下午。
时暖欲言又止的神色都会时不时落在傅兆森身上。
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在等时暖开口。
“小叔。”
时暖舔了舔嘴角,眼神透着些许闪烁,“糖果被她外婆带出去玩了,要不我们也出去走走?医生说你的伤势要适当运动一下。”
“好。”
傅兆森往外面看了一样,“不等逸臣?”
“不等,他回来也是忙工作,我们自己玩。”
两人边说着就边出了门,刚下完雨,空气里都还夹杂着湿气。
时暖突然想起什么,又跑回去拿了件大衣出来披在傅兆森肩膀上,“变冷了都不知道加件外套,当自己铁打的啊。”
傅兆森微微一愣,下一秒皱起了眉头。
时暖没注意这个小细节,还在边走边感慨。
“真快啊,一眨眼我都快要三十岁了……诶小叔你还记得吗,九岁生日前一天我发了特别严重的烧,大半夜的,你抱着我去医院的。”
那时候刚来傅家不久,时暖还处于经常做噩梦的阶段。
好不容易向盈他们用生日派对哄她,看到她笑了。
结果临近生日前一天就高烧不退。
“怎么不记得?”
说起她小时候,傅兆森也跟着笑了笑,“你都烧糊涂了,说爸爸妈妈不会原谅你,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活了下来,是不是对不起他们?”
不到十岁的孩子,问题总是那么简单。
“但是,也挺感谢那次高烧的。”
时暖转眸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放松,“我没有告诉你,其实那次高烧……真的看见妈妈了,她说看到我过得这么好,很欣慰,让我好好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