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越上前,许冠阳立刻“殷勤”地递上了一面铜镜和一根细长的金属探针。郝金水则心怀鬼胎地指挥着小太监,将殿内唯一一扇窗户的帷幔拉上,让光线变得更加昏暗,制造了完美的视野盲区。
陈越接过探针,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请太后张口。只见太后右上方的门牙,一颗纯金打造的假牙,舌侧面赫然出现一道清晰的纵向裂纹,裂纹已经延伸到了牙龈下方,周围的牙龈微微红肿。
他用探针尖端轻轻一勾折裂开的小片,“咔咔”作响,太后立刻疼得“嘶”了一声,皱紧了眉头。
许冠阳则捧着一本《金牙手术录》,开始装模作样地“实时记录”,准备抓住陈越的任何一个失误,大做文章。
“太后娘娘,”陈越放下探针,心里已经有了诊断,“您这颗金牙,已然纵折,且裂纹深及龈下,累及真牙牙髓。冷热之物刺激,故而疼痛。需即刻清除髓腔腐败之物,再用环扎之法将折裂之片固定,否则一旦折片完全脱落,不仅有碍观瞻,更恐伤及牙床。”
金牙纵折,是裂纹,也是杀机。许冠阳和郝金水要的就是这句话!
“大胆!”郝金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拍案而起,“太后娘娘的金牙,乃当年英宗皇帝亲赐,是国礼的象征!你一个小小牙匠,竟敢妄言动刀去髓?这是要毁我皇家颜面,动摇国本!来人啊——”
他一声令下,两个身强力壮的锦衣卫立刻从殿外抬进一口锃亮的狗头铡,重重地顿在地上,刀刃上寒光闪烁,仿佛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许冠阳立刻跟着补刀,翻开他的“手术录”,尖声道:“按祖宗家法,凡御前诊治,损及龙体凤颜者,当以大不敬论处!陈越,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若手术不成,或有任何闪失,即刻斩立决!”
铡刀,成了这次手术的倒计时沙漏。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主位上的太后,被牙疼和这两人的聒噪折磨得忍无可忍,猛地一拍凤椅扶手!
“都给哀家闭嘴!”她怒视着许冠阳和郝金水,“再敢啰嗦一个字,哀家先斩了你们!陈越,你……你放手去做!哀家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治不好,哀家亲自送你上路!”
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反倒给陈越争取到了宝贵的窗口期。
一刻钟!
陈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活路。
“小禄子!”他大喊一声,“去,把我值房里的那两件‘西洋宝贝’取来!快!”
小禄子不敢怠慢,一阵风似的跑了。不多时,他便捧着一个木盒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陈越打开木盒,取出了王瑾昨晚派人送过来的,“借”给他的放大镜和“千里镜”(望远镜)的镜片。
他开始了自己的“初代显微镜”组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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