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安!苏清墨!罚跑操场,十圈!立刻执行!”
训育主任孙主任的怒吼,如同浸透了冰水的鞭子,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抽碎了所有的侥幸。
他手中挥舞着那张作为“铁证”的、抄串了行的酸诗信纸,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与怒火。
“公然违反校规!
男女交往过密!
私相授受!
不知自重!”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狠狠钉进林怀安(郝楠仁)的耳膜,穿透心脏。
四周闻讯赶来的同学越聚越多,围成黑压压的一圈,指指点点的目光、压抑的窃笑,交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名为“公开处刑”的网。
但奇怪的是,与以往那种纯粹的、恨不得钻进地缝的羞愤不同,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如同野草,从他心底那片被连日屈辱浸透的废墟中滋生出来。
“纸飞机坠机”的幼稚和愚蠢,让他无地自容到了极点,反而物极必反。
这公开的惩罚,与其说是新的耻辱,不如说是对他此前所有错误行为、侥幸心理和虚荣冲动的终极清算。
他几乎是以一种迎接审判、渴望洗礼的心态,死死咬着牙,低垂着头,走上了那条被月光照得惨白的环形跑道起点。
苏清墨默默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不清表情。
“跑!”
孙主任的厉喝如同发令枪。
林怀安几乎是凭借着一种本能,第一个冲了出去。
他并非想表现什么,而是想尽快逃离那些针扎般的目光,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甚至渴望用极致的肉体痛苦,来掩盖和麻痹那更难以忍受的精神煎熬。
最初的几百米,全凭一股憋屈之气和肾上腺素的支撑。
夜风刮在脸上,带着寒意,却吹不散胸腔里那团火。
然而,这具被原主长期糟蹋、底子极差的身体,很快给出了最残酷的反馈。
肺部像两个破旧漏风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刺痛和隐隐的血腥味。
双腿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块,每一步抬起都像是在黏稠的泥沼中挣扎,小腿肌肉酸痛得几乎要抽搐。
眼前的跑道开始扭曲、模糊,耳中只剩下自己雷鸣般失控的心跳和破风箱般粗重破败的喘息声。
与他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