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小屋内的时光缓慢而凝重。
苏安安在老唐的引导和自身努力下,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进行恢复。
能量循环如同涓涓细流,一点点滋润着干涸的经脉,修复着精神的创伤。
虽然距离完全恢复还差得远,但至少已经摆脱了那种随时会昏厥的虚弱状态,能够进行基本的活动了。
老唐则像一尊沉默的石像,大部分时间都靠在门边,闭目养神,但苏安安能感觉到,他外放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敏锐地捕捉着门外巷子里的一切动静——早起的居民窸窣的脚步声、远处传来的叫卖声、甚至是野猫打架的嘶鸣。
他在警戒,也在熟悉这片陌生区域的“脉搏”
。
晌午过后,阳光勉强透过屋顶的缝隙,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几道斑驳的光柱。
老唐睁开了眼睛,眼中疲惫稍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我们该动身了。
这里不能久留。”
苏安安也挣扎着站起来,虽然依旧感觉身体沉重,脑袋时不时抽痛,但已经能够自主行动。
“我们去哪里激活‘信标’?”
“去城市的‘心脏’,也是信息最嘈杂的地方。”
老唐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挪开门后的木棍,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向外观察了片刻,“中央地铁枢纽。
那里人流量巨大,电磁信号复杂得像一锅乱炖,是最好的干扰源和掩护体。”
中央地铁枢纽?苏安安心中一凛。
那可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监控也最严密的地带之一!
在那里激活一个可能暴露位置的信号,无异于在聚光灯下点燃烽火!
但她没有提出异议。
她明白老唐的逻辑——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反而因为其复杂性而成为盲点。
而且,他们需要那种巨大的信息流来掩盖“信标”
可能产生的微弱能量波动。
两人再次进行了简单的伪装。
老唐不知从哪里又找出两件更破旧、沾着油污的外套,让两人看起来更像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底层民工。
他将那个报废的通讯器空壳用一层薄薄的绝缘胶布包裹,塞进一个看起来像是捡来的、破旧的帆布挎包里。
准备就绪,他们像两滴融入河流的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短暂的避难所,汇入了棚户区逐渐热闹起来的、充满生活气息却又带着一丝麻木的早市人流中。
穿过狭窄拥挤的巷道,走过摇摇欲坠的栈桥,他们再次回到了相对“正常”
的城市区域。
老唐选择了一条迂回的路线,尽量避免摄像头,专挑老城区的小路行走。
苏安安紧跟在他身后,努力调整着呼吸,忍受着身体的不适,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中央地铁枢纽的入口。
巨大的现代化建筑与之前经历的破败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衣着光鲜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进涌出,巨大的电子屏幕滚动播放着广告和新闻,空气中弥漫着快餐、香水和地下空间特有的、混合着尘埃与机油的气味。
人声、脚步声、列车进站的轰鸣、广播提示音……各种声音交织成一股庞大的、令人头晕目眩的声浪。
苏安安甚至能感觉到脚下地面传来的、列车经过时轻微的震动。
“跟紧我。”
老唐低声道,率先汇入了入口处的人流。
他们随着人潮向下移动,进入了更加庞大和复杂的地下空间。
这里不仅是地铁线路的交汇点,更连接着庞大的地下商业街、通往其他交通枢纽的通道,如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