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的苏州,早已是一片花团锦簇的盛景。
平江路两侧的蔷薇爬满了院墙,粉白、嫣红的花朵缀满枝头,微风过处,花瓣簌簌飘落,铺就出一条香软的花径;护城河里的画舫悠悠划过,桨声灯影里传来隐约的丝竹声,与巷陌间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勾勒出江南独有的温婉与热闹。
谢家别院更是被喜庆的氛围笼罩,红灯笼早已挂满了飞檐翘角,门上贴着烫金的“喜”
字,连庭院里的玉兰花瓣似乎都染上了胭脂色,处处透着即将办喜事的热闹与隆重。
自李公公传旨离去,赵珩启程南下的消息传来后,谢家便彻底陷入了忙碌的筹备之中。
林婉清作为主母,更是身先士卒,每日天不亮便起身,亲自督办各项事宜,从府邸的布置到婚宴的菜单,再到下人衣物的添置,事无巨细,一一过问。
这日清晨,她特意让人将谢研请到了自己的正房,脸上带着温和而郑重的笑意。
“研儿,你过来。”
林婉清招手让女儿走到跟前,从妆奁最底层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子,轻轻打开。
匣子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整齐地摆放着几份地契和房契,最上面的一份,赫然是京城婉清阁的地契文书。
谢研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和鲜红的官印,眼中满是惊讶:“娘,这是……”
“这京城婉清阁,是我们送你大哥去京城最先开起来的,”
林婉清拿起地契,小心翼翼地递到女儿手中,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初赵珩说要带你去京城,这铺子就当是娘给你的陪嫁,往后你在京城,就算离开了谢家,也有自己的营生,有自己的依靠,皇室尊贵,你有自己的产业,也不用看人脸色。”
谢研捧着手中的地契,只觉得那薄薄的纸张重逾千斤。
她知道,京城朱雀大街的铺子寸土寸金,娘为了这间婉清阁,花费了不少心思和银两。
这份陪嫁,不仅仅是一份产业,更是娘给予沉甸甸的爱与牵挂,让她心中一阵暖流涌动,眼眶微微热。
“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谢研哽咽着说道,想要将地契递回去。
“傻孩子,”
林婉清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疼惜,“你是我的女儿,我的便是你们的,如今你即将出嫁,自然要风风光光。
何况你一身绣艺群,到了京城,正好可以将婉清阁扬光大,让京城的人也见识见识我女儿的本事。
这不是贵重,是娘对你的期许,你必须收下。”
这时,谢承业从外面走进来,正好听到母女俩的对话,笑着说道:“你娘说得对,研儿,这铺子你必须收下。
不仅如此,爹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嫁妆。”
他说着,让人拿来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几张商铺的地契和一叠厚厚的银票。
“爹在京城东市还有三间绸缎铺和两间香料铺,如今都过户到你的名下了,”
谢承业拿起一张银票,递给谢研,“这里还有一千两黄金,你拿着,到了京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可不能让人觉得我们谢家亏待了女儿。”
谢研看着爹娘为自己准备的丰厚嫁妆,心中百感交集,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滑落:“爹,娘,谢谢你们。
女儿就算嫁去了京城,也永远是你们的女儿,定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傻孩子,哭什么,该高兴才是。”
林婉清抬手拭去女儿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你能嫁得良人,过得幸福,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谢承业也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赵珩这孩子,品性端正,对你又真心,爹和娘都放心。
到了王府,要谨言慎行,与赵珩相敬如宾,凡事多忍让,但也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