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泄洪区,能大大减轻堤坝的泄洪压力;去村落统计材料的人则说,沿岸百姓听说要修防洪堤,都主动提出愿意捐献家中储存的黏土,甚至不少青壮都表示愿意参与筑堤,只求能彻底挡住水患。
“民心可用啊!”
苏文渊拿着勘察记录,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当天午后,两人带着工匠和乡绅,亲自去了太湖口和胥河下游的泄洪洼地。
站在太湖口的高地上,极目远眺,太湖水波浩渺,风一吹便掀起层层浪涛,岸边的泥土还带着洪灾过后的湿软。
谢浩楠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手里揉了揉,泥土细腻黏手,正是筑堤的好材料。
“就按咱们商量的来,堤坝主体用黏土混合糯米汁、石灰夯实,高度定为丈五,比宋庆历年间的古堤再高三尺,宽度定为四丈,能容两匹马并行。”
谢浩楠站起身,指着远处的胥河,“在堤坝内侧每隔五十步修一个排水闸,枯水期打开闸门灌溉农田,汛期就关闭闸门拦水。
下游的泄洪洼地,咱们修一条引水渠连接胥河,再在渠上修一座控水闸,根据水情调节泄洪量。”
苏文渊身边的老工匠听完,连连点头:“大人这个方案周全!
黏土混合糯米汁夯实,再用青砖加固坝体,别说五十年一遇的洪水,就是百年一遇的大水,也未必能冲垮。
而且排水闸和控水闸相互配合,既能防洪又能灌溉,真是把苏州的水情摸透了。”
接下来的几日,谢浩楠和苏文渊几乎天天泡在工地上。
天不亮就带着工匠去勘察地形,中午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啃几口干粮,下午回到账房完善方案,常常忙到深夜。
苏文渊擅长文书整理,把勘察数据、材料清单、工匠分工一一梳理清楚,形成条理清晰的方案文书;谢浩楠则精通实务,和工匠一起研究筑堤的细节,甚至亲自上手试验黏土、糯米汁、石灰的最佳配比,直到夯出的土块坚硬如石,才满意地停下。
方案制定好的那天,恰逢一场小雨,账房外的泥土被冲刷得格外干净。
苏文渊把誊抄好的方案文书放在桌上,文书页用楷书写着“苏州太湖至胥河防洪堤修筑方案”
,后面附着详细的地形图纸、材料清单、工期规划和工匠分工表。
谢浩楠拿起文书,仔细翻看了一遍,在方案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苏文渊紧随其后,两个名字并列在一起,透着一股共同治水的坚定。
“等方案上报朝廷批准,咱们就动工。”
苏文渊笑着点头,眼角的细纹里满是期待。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桌上的地图和方案文书上,也照在两人眼中。
那一刻,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一条坚固的长堤沿着太湖和胥河蜿蜒伸展,堤坝内侧是绿油油的农田,百姓们在田埂上劳作,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洪水来袭。
谢浩楠把方案文书仔细折好,放进锦盒里:“这堤坝,不仅是挡水的屏障,更是苏州百姓的定心丸。
咱们一定要把它修好,让它成为真正守护苏州的‘守护神’。”
账房外,传来孩子们嬉笑的声音,那是灾后百姓的生活渐渐恢复生机的信号,也让两人更加坚定了建好堤坝的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