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
“哐当……”
清脆的碎裂声在房间里回荡,墨汁溅在精致的地毯上,留下一个个乌黑的印记,像是一道道丑陋的伤疤。
丫鬟们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平日里柳姨娘虽对谢安严格,却从未如此失态过。
柳姨娘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胸口剧烈起伏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她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片,想起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只觉得一阵荒谬。
为了谢安,她在谢承业面前谨小慎微,在府中各处打点关系,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讨好管家婆子,只为给谢安铺路。
可到头来,谢承业根本不把谢安放在眼里,谢安自己也不争气,连个差事都捞不到。
“谢安这个没用的东西!”
她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嘶哑,“我费尽心机,熬了这么多年,难道就只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蹲下身,捡起一块破碎的瓷片,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可清醒之后,是更深的绝望,无论她怎么愤怒,怎么不甘,都改变不了眼前的现实。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谢安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狼藉和柳姨娘通红的眼睛,他愣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娘,您又什么脾气?好好的东西摔了多可惜。”
他的话像是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柳姨娘积压的所有情绪。
柳姨娘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谢安面前,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可惜?”
她气得浑身抖,“我看最可惜的就是你!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游手好闲,一事无成!
你父亲今日议事,怎么训斥你的?!
他恨不得马上把掌家权交给谢浩楠了,明轩都能去帮忙,你呢?你除了惹我生气,还会做什么!”
谢安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捂着脸,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服气:“那掌家的差事本来就不好做,我才不稀罕呢!
再说了,明轩不过是去粮栈学管理,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还敢顶嘴!”
柳姨娘气得心口疼,她指着谢安,手指不停颤抖,“就是因为你这副不上进的样子,你父亲才不看重你!
谢浩楠比你强,明轩也比你强,再这样下去,你在谢家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她说着,随手拿起旁边架子上的鸡毛掸子,朝着谢安身上抽去。
谢安疼得直咧嘴,一边躲闪一边求饶:“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别打了。”
可柳姨娘像是没听见一样,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
丫鬟们吓得连忙上前劝阻,却被柳姨娘厉声喝退:“都给我滚开!
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鸡毛掸子落在身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谢安的哭声和柳姨娘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透过敞开的窗户,飘向庭院深处。
阳光渐渐西斜,院子里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而这份压抑,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悄然笼罩了整个谢家老宅。
从那天起,柳姨娘对谢安的态度越严苛。
往日里,谢安若是犯错,她顶多是严厉训斥几句;可如今,只要谢安稍有不满,或是做事拖沓,等待他的便是毫不留情的打骂。
书房里,时常能听到柳姨娘严厉的呵斥声和谢安隐忍的哭声;饭桌上,只要谢安吃饭慢了些,柳姨娘便会把碗筷重重一摔,让他罚站反思。
府里的丫鬟婆子们看在眼里,都暗自心惊,行事越小心翼翼。
往日里还算热闹的谢家老宅,渐渐变得死气沉沉。
下人们走路都轻手轻脚,说话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