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外人要摸透铺子里的贵重珠宝在哪,还要知道值守的时间,没那么容易。”
谢浩楠接过茶,指尖传来暖意,却没驱散心头的滞涩。
“我也想过,”
他轻轻叹了口气,“可周掌柜说,伙计们都是跟着他多年的老人,老陈被打晕,其他伙计昨晚要么在家,要么有明确的去处,没一个有作案时间。
而且……若是内部人,何必撬窗撬柜台?直接拿了钥匙开门,岂不是更方便?”
陆峥也没话说了,只能挠了挠头:“那总不能是这珠宝自己长腿跑了吧?”
就在案情陷入僵局时,府衙的门房突然来报,说有个匿名的线人留了张纸条,说是关于宝昌号失窃案的线索。
谢浩楠连忙拆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城外杏花坞赵富贵,近日骤富,买宅院娶姨太,排场极大。
“赵富贵?”
谢浩楠念着这个名字,手指在地图上找到杏花坞的位置。
那地方在苏州城外十里,是个偏僻的村落,大多是种地的农户,怎么会有乡绅突然暴富?
他当即派了两个机灵的捕快,让他们乔装成货郎,去杏花坞打探消息。
第二日傍晚,捕快回来了,带来的消息让谢浩楠眼睛一亮。
“大人,那赵富贵确实可疑!”
捕快甲抹了把汗,急声道,“我们去杏花坞问了,村民都说,这赵富贵以前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欠了不少赌债,连自家的几亩地都快卖了。
可就在半个月前,他突然有钱了,先是在村里买了处三进的宅院,重新翻修,红墙绿瓦的,比村里的地主家还阔气。
前几天又娶了两房姨太,摆了三天的宴席,还请了戏班子,光是给宾客的赏钱,就比寻常农户一年的收成还多!”
“他可有说钱财是哪来的?”
谢浩楠追问。
“没说!”
捕快乙接话,“有人问他,他只说是在外头做买卖赚的,可问他做什么买卖,他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而且我们还看见,他府里的家丁,穿的都是绸缎衣服,脚上的靴子……跟大人您让我们拓的鞋印,样式差不多!”
谢浩楠心里有了数。
他当即点了二十个捕快,带上腰牌,连夜赶往杏花坞。
赵富贵的宅院果然气派,朱红的大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子,门口挂着大红灯笼,连家丁穿的都是宝蓝色的绸缎棉袄。
见谢浩楠带着捕快过来,家丁顿时慌了,伸手想拦:“你们是谁?知道这是谁家吗?”
“放肆!”
捕快头领亮出腰牌,“这是苏州府通判谢大人,奉命查案,谁敢阻拦?”
家丁吓得腿一软,连忙往里跑。
没一会儿,赵富贵就披着件狐裘大衣出来了,脸上堆着假笑,可眼神却不住地往捕快们身上瞟,显然是慌了。
“不知谢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啊?”
他拱了拱手,声音有些颤。
谢浩楠没跟他绕弯子,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赵富贵,你往日负债累累,半月前却突然暴富,买宅院娶姨太,这钱财来路不明,我今日来,就是要搜查你的宅院,看看有没有赃物!”
“赃物?”
赵富贵脸色一白,强装镇定,“大人说笑了,我这钱都是正经生意赚的,哪来的赃物?大人要是随便搜查,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你的名声?”
谢浩楠冷笑一声,“若是清白的,怕什么搜查?来人,进去搜!”
捕快们立刻冲了进去,赵富贵想拦,却被两个捕快按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他看着捕快们进了正房、厢房,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嘴里还在喊:“你们不能搜!
我要去知府大人那告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