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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今日找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的意思。
若是愿意留在谢家,我会跟你们父亲说清楚,保你们衣食无忧,日后婚嫁也会为你们安排妥当。
但你们要记住,留在谢家,便要学会收敛锋芒,懂得保护自己,莫要再像从前那般,事事都想着替我出头。”
“我不留在谢家!”
谢玥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我要跟母亲走!
柳姨娘总说我顽劣,还暗地里让丫鬟克扣我的点心,留在这儿我不自在!”
谢研也抬起头,眼神坚定了许多:“女儿也想跟母亲走。
这些年跟着母亲学看账、辨丝绸,早就习惯了跟母亲在一起。
留在谢家,反倒觉得生疏。”
林婉清看向谢语,目光里带着询问。
谢语站起身,对着林婉清深深一福:“母亲在哪里,女儿就在哪里。
从京城到苏州,女儿跟着母亲打理婉清阁,早已把丝绸铺子当成了自己的家。
再说,女儿也想陪着母亲,替母亲分担些担子。”
看着三个女儿异口同声的选择,林婉清积压在心底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翻涌上来。
她伸手拉过谢玥,将小女儿揽进怀里,又握住谢研和谢语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好,好,都跟母亲走。
是母亲没用,让你们跟着受委屈了。”
“母亲别这么说。”
谢语反手握住母亲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力量,“婉清阁如今生意正好,苏州城里谁不知道婉清阁的丝绸花样新颖、质地上乘?去年我们推出的‘烟雨江南’系列,还被知府夫人选作了送京的贺礼。
有这门营生在,我们母女四人定然能好好生活。”
提起婉清阁,林婉清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那间丝绸铺子是她的心血,也是她摆脱谢家束缚的底气。
从京城时试开婉清阁,到后来在苏州开起婉清阁分店,她靠着一双慧眼和一手辨丝识绸的本领,不仅在京城做的风生水起,在苏州的丝绸行里也站稳了脚跟。
而这一切,三个女儿都看在眼里,也跟着学在心里。
“你们能这么想,母亲很欣慰。”
林婉清松开谢玥,理了理她散乱的髻,“不过你们要知道,跟着我走,就不能再像在谢家这般安逸了。
婉清阁虽然盈利尚可,但铺子里的大小事务都需要亲力亲为。
从清晨验货、午后接待客人,到晚上核对账目、设计新的花样,桩桩件件都不轻松。
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向前努力。”
“女儿不怕!”
谢研连忙说道,“去年苏州婉清阁开业时,母亲带着我们熬夜整理货单,核对进价,那些日子虽然累,却比在府里看柳姨娘的脸色痛快多了。
而且女儿现在已经能独立分辨出蜀锦和云锦的差别,还能算出每种丝绸的盈利空间呢。”
林婉清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谢玥:“那玥儿呢?你平日里最是贪玩,铺子里的活计可不比在后院扑蝶轻松。”
谢玥立刻挺直了小身板,拍着胸脯保证:“母亲放心,我也能帮上忙!
我虽然不如大姐和二姐会看账,但我能帮着招待客人呀!
上次张夫人来买丝绸,还是我跟她讲清楚‘流云锦’的花样寓意,她才高兴地买了两匹呢。
而且我还会帮着清点货物,绝不会出错!”
看着小女儿一本正经的模样,林婉清忍不住笑了出来,屋里压抑的气氛终于消散了些。
她知道,谢玥虽然贪玩,但心思灵巧,对丝绸的花样和颜色有着天生的敏感度,上次设计的“蝶戏花”
手帕,还成了铺子里的畅销品。
“好,那母亲就信你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