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模样,心里冷笑——她明明就是故意安排王掌柜收这批有瑕疵的货,就是想看看父亲会怎么处理。
他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对着谢承业道:“爹,儿子觉得,柳姨娘的话虽有道理,可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
咱们谢家商行能在苏州甚至全国立足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货真价实’这四个字。
若是用有瑕疵的次等货充上等货,就算能赚一时的钱,可一旦被客人现,咱们失去的是客人的信任,长远来看,得不偿失。”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依儿子看,这批货要么降价处理,明着告诉客人这批货有小瑕疵,愿意买的便按低价卖;要么就退回杭州,让织坊重新一批好货过来。
绝不能以次充好,砸了咱们谢家的招牌。”
“少爷说得倒轻巧!”
柳氏立刻反驳,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这批货前前后后花了五千两银子,若是降价处理,至少要亏两千两;若是退回杭州,一来一回要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商行断了云锦的货,损失的银子只会更多!”
她看向谢承业,语气带着几分急切:“老爷,妾看不如这样,咱们先把这批有瑕疵的云锦掺在好货里卖。
客人买的时候,大多只看正面的花纹,不会注意边缘的小瑕疵。
等下次进了好货,咱们再给常来的客人送些小礼物,弥补一下,这样既不会亏钱,也不会断货,岂不是两全其美?”
谢承业皱着眉,没有说话。
他看着木箱里的云锦,又看看站在面前的谢浩楠和柳氏,心里犯了难。
他知道谢浩楠说得有道理——诚信是生意的根本,若是丢了诚信,商行早晚会垮。
可柳氏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商行确实不能轻易断货。
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一向求稳,既不想亏了钱,也不想砸了招牌,更不想因为这事,让家里人闹得不愉快。
库房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声。
谢安拉着柳氏的衣角,怯生生地看着谢承业,不知道生了什么。
王掌柜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却在等着谢承业的决定——这决定,可是关系着柳氏接下来的计划。
就在这时,谢浩楠突然开口了:“爹,儿子有个主意,或许能既不亏钱,也不砸招牌,还能解决断货的问题。”
谢承业眼前一亮,连忙问:“哦?你有什么主意,快说说。”
柳氏心里一紧,眼神警惕地看向谢浩楠——她没想到,谢浩楠竟然还能想出别的办法。
谢浩楠走到木箱边,拿起那匹绯红色的云锦,笑着说:“爹,您看,这批云锦虽然边缘有瑕疵,可中间的花纹和质地都是好的。
咱们可以把有瑕疵的边缘裁掉,用剩下的部分做成荷包、手帕、扇套这些小物件。
这些小物件不需要太大的料子,而且客人买的时候,更看重样式和颜色,不会太在意边缘的小问题。”
他顿了顿,继续说:“咱们把这些小物件定价低些,比如荷包卖五十文一个,手帕卖三十文一块,既能把这批货处理掉,还能吸引更多客人来买。
至于云锦断货的问题,儿子以前在军营中就认识了两个京城的丝绸商,前几日在苏州竟有幸又遇见他们。
他们手里有一批上好的云锦,说是愿意以公道的价格卖给咱们,当时儿子刚回来还没接触商行的事务。
儿子可以现在就派人去联系他们,让他们今天下午就送一批货过来,解燃眉之急。”
说完,他看向谢承业,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爹,您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谢承业听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走上前,拍了拍谢浩楠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赞赏:“好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