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后,让人把丝绸搬进库房。
王掌柜跟在后面,看着库房里堆得满满当当的新料子,心里最后一点轻视也烟消云散。
他这才明白,谢浩楠早就留了后手,即便没有这批云锦小物件,商行的货源也绝不会断。
当晚,谢承业在书房召见谢浩楠。
书房里燃着银丝炭,暖意融融,桌上摆着商行最新的账目,谢承业手指点着账本上的盈利数字,脸上满是欣慰:“你这主意好,既解决了麻烦,又赚了名声。
当初你娘还担心你刚回府,镇不住商行的老伙计,现在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谢浩楠坐在对面的梨花木椅上,姿态谦逊:“只是运气好,刚好认识些丝绸商。
不过爹,我今日来,除了说商行的盈利,还有些关于商行改革的想法,想跟您提一提。”
谢承业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身体微微前倾:“你说,我听着。”
“其一,商行现在的几位掌柜,都是跟着您的老人,忠心是没话说,但做事有些守旧。”
谢浩楠语气平稳,条理清晰地说出自己的观察,“就像杭州那边的货源出了问题,王掌柜只会派人去催,却没想过找新的渠道。
如今丝绸生意竞争激烈,若是一直守着老路子,迟早会被别家赶。”
谢承业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他经营商行多年,自然知道这些老掌柜的毛病,只是念着他们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情分,一直没好意思说。
“其二,商行账本记录得不够细致。”
谢浩楠继续说道,“我昨日看了上个月的支出账,有几笔‘杂费’写得含糊不清,问了账房先生,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长此以往,难免会出纰漏,甚至可能有人趁机中饱私囊。”
这番话正好说到了谢承业的心坎里。
他眉头微蹙,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你说的这些问题,我早就察觉了,只是碍于老掌柜的情面,一直没敢动。
你想怎么改革?”
“若是爹信我,我想先从培养新人入手。”
谢浩楠语气坚定,“从商行的年轻伙计里挑些机灵能干、肯学东西的,让他们跟着老掌柜学些经验,再派他们去各地的丝绸产地跑跑,熟悉货源渠道。
至于账目,我想请京城的账房先生来,重新梳理商行的账本,制定新的记账规矩,每一笔支出都要写清楚用途,月底由我亲自核对。”
谢承业看着眼前的儿子,只觉得他比同龄人成熟了太多。
从前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要糖吃的小娃娃,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甚至能看出商行的症结所在,提出可行的改革方案。
他心里一阵欣慰,当即拍板:“好!
就按你说的办!
商行的事,以后你多费心,有什么需要爹支持的,尽管开口。”
可欣慰过后,谢承业又想起了柳氏,语气不由得放缓了些:“只是浩楠,有件事爹得跟你说清楚。
柳姨娘管了商行这么多年,商行里不少人都是她的人,你改革时,若是涉及到她的心腹,尽量委婉些,别让她太难堪。”
谢浩楠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父亲。
他知道父亲的难处,柳氏毕竟是府里的姨娘,又为谢家生了两个儿子,若是做得太绝,不仅会让父亲为难,还会让府里的人说他刚回府就容不下人。
“她毕竟为谢家操劳了这么多年,面子上还是要顾的。”
谢承业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刚回府,府里的关系本就复杂,若是因为商行的事跟柳姨娘闹僵,传出去对咱们谢家的名声也不好。”
谢浩楠放下茶盏,轻轻点头:“爹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让您为难。”
他心里清楚,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