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渐渐清晰——母亲牵着他的手，在玩具摊前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拨浪鼓。
那时的拨浪鼓也是红漆的，鼓面上的鸳鸯栩栩如生，母亲还笑着说：“阿楠，这个拨浪鼓给你。”
“是挺像的。”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拨浪鼓，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木柄，熟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暖。
他轻轻晃了晃，“咚咚”
的声音清脆悦耳，和记忆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既然喜欢，就买下来吧。”
谢语笑着说，刚要掏钱，就听到一个略带倨傲的声音传来：“这破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大哥刚回来，怎么净玩这些小孩子的东西？”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柳姨娘的儿子谢安和谢明轩正走过来。
谢安今年十三岁，比谢浩楠小六岁，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袍，眉眼间带着几分不耐。
他瞥了一眼谢浩楠手里的拨浪鼓，嘴角撇了撇，语气里满是不屑。
谢玥立刻瞪了他一眼，把嘴里的糖人咽下去，叉着腰反驳：“大哥乐意玩，关你什么事？这拨浪鼓比你手里的玩意儿好看多了！”
谢安手里拿着个精致的瓷娃娃，闻言脸色一沉，刚要作，就被谢明轩拉了拉衣角。
谢明轩比谢安小两岁，性子温和些，他小声对谢安说：“别跟三妹吵了，娘还在前面的绸缎庄等着呢，要是让娘等急了，又要生气了。”
他说着，对谢浩楠几人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拉着谢安就要走。
谢安还想说什么，却被谢明轩强行拽走了。
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里，谢浩楠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拨浪鼓的木柄，心里忽然沉了沉。
他这次回来，原以为归家是团圆的开始，是能和家人好好相处的日子。
可刚才谢安的态度，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谢家并非只有他们这一房，柳姨娘在府里掌权，谢安自小就被娇惯得有些跋扈，谢明轩虽然温和，却也事事以柳姨娘和谢安为先。
“大哥，别理他，”
谢玥见他脸色不好，拉了拉他的衣袖，“谢安就是被柳姨娘宠坏了，说话没轻没重的。”
谢语也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往心里去，我们出来玩，就是要开开心心的。”
谢浩楠回过神，对着妹妹们笑了笑，把拨浪鼓递给谢玥：“你不是喜欢热闹吗？拿着这个，咱们去前面看看杂耍。”
谢玥接过拨浪鼓，轻轻晃了晃，清脆的鼓声驱散了刚才的阴霾。
她拉着谢语和谢研，蹦蹦跳跳地往前跑，谢浩楠跟在后面，看着妹妹欢快的背影，心里却依旧有些沉甸甸的。
集市上依旧热闹非凡，杂耍班子的锣鼓声、小贩的吆喝声、孩子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鲜活的市井画卷。
可谢浩楠却有些心不在焉，他手里捏着刚才买糖人剩下的铜板，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他原以为归家就能卸下所有防备，却忘了，谢家的宅院深处，也会有纷争。
走到杂耍班子前，谢玥已经看得入了迷，拍手叫好。
谢语和谢研也站在一旁，偶尔低声交谈几句。
谢浩楠看着他们，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愧疚——他离开家这些年，妹妹们在府里的日子，恐怕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轻松。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思绪，走上前，从布包里拿出油纸伞，撑开递给谢语：“太阳越来越大了，你撑着伞，别晒黑了。”
谢语接过伞，笑着点头：“还是哥哥细心。”
谢浩楠又看向谢玥，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慢点，别挤着了。”
谢玥笑着应了一声，手里的拨浪鼓又晃了晃，“咚咚”
的声音在喧闹的集市里，显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