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里,张百川、黎昱、陈榘、肖桦四人围着火盆坐着,。
“这么说,这个弗里茨应该是没问题了?”黎昱拨弄着一块炭火,抬头看向刚汇报完的敌工部小刘。
小刘语气却很肯定:“政委,我们反复核实了,他全名弗里茨·霍夫曼,以前在克虏伯工厂担任高级工程师,不是那个克虏伯家族的人,但技术是一流的。因为公开反对纳粹的犹太人政策,帮助过一些犹太裔同事,受到盖世太保的调查和迫害,三年前被迫离开德国。他先到了上海,后来辗转到了青岛,一直想找机会为反法西斯力量做点事。他说日本和德国是盟国,都是侵略者,帮助中国打败日本,就是在打击法西斯。”
陈榘露着兴奋:“好啊,这是个有骨气、明事理的国际友人,司令员,咱们这回真是捡到宝了,”
张百川拿起小刘带回来的几页信纸,上面是弗里茨用德文写的关于山东军区现有兵工能力的一些初步看法和建议,旁边有翻译过来的中文。他看得很慢,很仔细。
肖桦沉吟道:“背景清楚了,动机也合理。不过,保密工作和思想工作不能松懈。要给他配可靠的助手和翻译,生活上照顾好,但要约法三章,研究所的核心区域和我们的核心机密,必须严格管理。”
张百川终于放下信纸,看向小刘:“老肖说得对。你跟他接触,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好相处吗?”
小刘想了想,回答道:“司令员,弗里茨先生有点知识分子的脾气,说话比较直接。但对技术极其认真,我给他看我们复装的子弹,他拆开看了好久,说虽然材料差了点,但工艺想法很巧妙,夸我们的工人是‘被埋没的艺术家’。他对我们能在这公艰苦的条件下坚持生产,很佩服。”
黎昱笑了:“有本事的人,有点脾气正常。只要他是真心实意帮我们打鬼子,我们就给他足够的尊重。”
张百川说道:“做好准备。明天我们去见见这位弗里茨·霍夫曼先生。”
第二天,弗里茨还是那身旧西装,但浆洗得干净了些,外面套了件八路军的灰布棉袄,显得有些突兀。他正站在一个简易的锻炉前,看着老师傅用土法处理一段钢轨,比划着说着什么,旁边的翻译小赵忙不迭地转述。
看到张百川一行人走来,弗里茨停下话头,迎了上来。
“张将军,黎政委,陈参谋长,肖主任。”他的中文依旧生硬,但努力保持着礼貌。
“霍夫曼先生,在这里还习惯吗?”张百川和他握了握手,直接问道。
弗里茨指了指周围的车间:“条件比我想象的还要艰苦。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种技术人员的坦诚:“这里的人,有精神,有想法。张将军,我看了你们复装的子弹和制造的手榴弹,很有创造力。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转身从旁边的工作台上拿起一颗复装的步枪子弹,又拿起一颗缴获的原装日本三八式步枪子弹,并排放在手心:“你们看,我们的弹头,用的是熔化的铜钱,甚至有时候是捡来的弹壳融了重铸,材质不均匀,硬度不够。日本的这颗工艺稳定。我们的子弹,打出去精度差,远了就飘,而且容易卡壳。”
他又指向不远处一堆刚浇铸出来的手榴弹壳:“铸铁质量不行,太脆,破片效果不好。引信的发火率,也只有百分之七十左右。”
陈榘忍不住问道:“霍夫曼先生,这些问题,有办法解决吗?”
“有,但需要基础。”弗里茨语气肯定,“需要好的钢材,需要稳定的化工原料,需要更精密的加工设备。比如造炮,炮钢是最大的难题。以咱们现有的坩埚炼钢,温度不够,杂质太多,承受不住更高的膛压。”
张百川静静地听着,然后问:“如果我们能搞到更好的钢材,比如,扒来的铁轨,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