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时,周海峰本想将房子留给李唤娥。
毕竟她工作的干休所不提供职工宿舍,有个落脚处也好。
然而李家人却提出不要房子。
他们说那是城建局的家属楼,李唤娥一个离了婚的职工家属,再住那儿不合适。
他们要求周海峰补偿李唤娥一万元。
这笔钱,周海峰是拿得出的。
去年跟着周知微倒腾国债,他赚了不少,这笔钱一直瞒着李唤娥。
周海峰沉思片刻,同意了。
李唤娥毕竟做了他二十年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
给她这一万,让她生活有个保障,他愿意。
不过,他提出一个条件:这笔钱必须以李唤娥的名字存入银行,不能直接给现金。
他太清楚了,现金一旦到了李家人手里,李唤娥怕是连影子都见不着。
存入银行,取钱终究得经李唤娥的手。
经历了这场婚变,他希望她能看清一些事,别再对娘家千依百顺。
这也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离婚尘埃落定后,周海峰曾打电话问周知微,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让李家如此配合地把婚离了。
周知微只是让他别问那么多,带着儿子志国和女儿慧芳,好好开始新生活就行了。
周海峰这边的事终于了了,周知微的一大心病也好了。
她回到滨河投入到紧张而忙碌的工作中来。
研中心招了好几个新人,正由老教师们带着,逐步开始熟悉业务和编攥的流程。
研中心扩建后,在大办公区的一角,围了一个格子间,专门给许大姐当财会室。
老书的订单如雪片般从全省甚至外省各学校,书店飞来。
汇票,本票,支票这些财会名词,不停的从小格间里隐约传出。
周知微的办公室照样在里面的小隔间里。
下午,她从学校回到研中心,正在核对邻省一个教辅经销商订单明细,外面传来一阵苍老而尖锐的女声。
“肖立升,你这个死老头子,你是碰鬼了吗?好好的铁饭碗,你把它丢了?你是要做什么?”
是肖师母的声音。
周知微心里一沉,放下单子,走出小办公室。
只见肖师母站在肖立升的桌子前,神情激动的一手拍着桌子,一手指着丈夫的鼻子,责骂着。
肖立升脸上涨得通红,怒目圆瞪着,气得只知道“你你你”
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旁边的孙娉之和胡成民等人,面面相觑,想劝又不知怎么开口,气氛十分尴尬。
“肖师母,您来了?”
周知微忙迎上去,温和的挽着她的胳膊,把她扶到旁边的会客沙处坐下,“您先消消气,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谈。”
肖师母一看到周知微,甩开她的手,坐也不住了,气愤的说,“知微,你是我们家老头子的学生。
你来评评理,这老头子,搞什么停薪留职了。”
“这事他还瞒着我,要不是我儿媳听别人说起,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这怎么能行呢?他这是要疯啊,好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
我们家才买了房子,家里还欠着债呢。
那份工资,可是我们全家的指望啊。”
说到这里,肖师母语气软了下来,她顺势坐到沙上,“知微啊,这老头子对你的研中心可重视呢。
他搞那劳什子的停薪留职,可都是为了你啊。”
“这停职期间的工资,你说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补上?”
这话一出,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懵了,齐齐停下了笔,看着这边。
肖立升更是羞愤交加,他几步跨到妻子面前,伸手要去拉她,“停
